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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尤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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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谈书烬呻吟。

他肚子有点痒。他有种呕吐感,像是药又发作了,他不知道他给他下了什麽药,肚子里又有咕嘟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给他下了什麽药,难不成是那种药?

他浑身发热,下体有异样的感觉,他看着尤涉白花花的六块腹肌,想他怎麽有六块腹肌?体育生对这种事很敏感,观察人身材,他一看尤涉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寻常的锻链练出的六块腹肌,应该是体育运动有关的。

「你学经济的?我听说她们都是学经济的。」

「嗯。」

尤涉应得有些勉强,他不知道跟他答这个对不对,他想谈书烬会不会找他麻烦。

「芬达??」

他说。他发现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

「芬达放了药。」

「什麽?」

「我本来打算毒秦载音的。不是那个意思??嗯??」

他发现这事说不出口。

「我以为??等等,什麽药?」

「迷药。」

尤涉和盘托出,有些他不敢说。

「迷奸药?」

谈书烬问。

「??嗯。」

「嗯?」

他第一下重音学他答应,之後又是疑问。尤涉听着知道他想说什麽,不敢说。他怕被抓进警察局。谈书烬不会打110吧?

毒品啊。

他想,尤涉是不是有病?

「迷奸药?」

他问,语气很不可思议。

「你给秦载音下迷奸药?老兄,你急着开房也不至於这样啊?」

「什麽?」

这次换尤涉惊讶。

「我要毒死她,让她当众出丑,你以为我喜欢她?」

他都给她下迷奸药,还喜欢她?

这人什麽脑回路,真不是看言情的妈生的爱看言情的儿子?

「不是吧。」

他说。他认为迷奸药是男人下给女人的,有点类似助兴的功能药。

尤涉这回不知道该不该说了。他进局子可就靠他一张嘴了。他要是把自己説进警察局怎麽办?他可不是某明星,毒品真进监狱的。他不敢说。

他拿起芬达,在他面前拿去厕所,倒进马桶里,冲水。

谈书烬听冲水声,想他拿去洗面盆倒了不就行了吗。

「倒了。」

尤涉说。

「哦。」

他答得有气无力。他觉得下体不对劲。

「你那药??」

他说。

尤涉在他面前放下瓶子,谈书烬估计自己一辈子对芬达都有阴影了。他不想喝芬达了。

「我是打算药晕她,让她当众腹泻。那女人贱,逼我来ktv,她爸是c大学教授,有点背景,想要我陪读,就是给她当男朋友,我不乐意,用学分阴里威胁我,我不同意就找我麻烦,给我穿小鞋。我??」

「等等,c大教授?不至於吧??c大教授养出这麽个女儿,等等,陪读,男朋友??」

他有点语无伦次,想他想说的是「不至於吧??」结果嘴里乱滚,什麽都说不出来,他想说的是??

「c大不好混,c城学术风气就这样,不会挂科,就是让你混不下去。秦载音是个好例子,她高考??」

她没说了。这事巧,她和另一个学生同分,录了她没录另一个,她以为自己很幸运,到处说,她认识的都知道,另一个人没录进来,她「天降福星」。c大说是没考上,不然在她爸那儿读,不在g大这破地方读,还几个校区,找人都东城到西城。

「你啥意思??」

「没什麽。」

尤涉拦住他再问的心思,把他打住。

「那秦载音??人家姑娘喜欢你,你不至於吧??」

尤涉看他的眼神彷佛他有病。

「她给我看私房照,还给我聊骚,你知道??」

他说不上来了。他彷佛被强奸一样。什麽规矩定的女人喜欢男人,男人就一定得应,她是c大教授的女儿,不应还让他在g大混不下去??

「什麽?私房照?性骚扰吧?」

他突然明白了。

「对。性骚扰。」

尤涉很感激他终於明白了。

「骚扰你多久了?」

「大一开始。」

现在他们大二了,那女的还是阴魂不散。他都想找人把她杀了。想到这个没动手。什麽女人?逼他应,不应还拿学分威胁他。

「我不喜欢女人。」

他说。

谈书烬恍惚了一阵。他想他是会错意了,不喜欢女人是什麽意思?他不喜欢女人?

「我不喜欢女人。尤其是秦载音这种。太缠人了。」

「你还留着她的手机号?」

尤涉有点想笑。他喜欢他的声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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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衣服穿上,优衣库还没来。他等得不耐烦了,想赶紧把衣服穿上,太冷了,还很尴尬。

深秋的夜晚很冷,现在快降温了,天色还白。尤涉一进来时窗帘是拉着的,他打开空调。

谈书烬一下子明白了。

「不好意思。吐你身上。」

「我药的你。」

「是不是她拉了你就开心了啊?」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笑。

「对。」

尤涉说。

「阴损。」

尤涉把空调打开,开到26度,他有点冷,又给升到30度。

谈书烬在床上躺着。今天星期六,晚上没有课。尤涉说:

「你不回去?」

「不回。」

回个头。公交过来半小时,他还想躺一会儿。他很快意识到不是说钱的事吧?他被药了,还是来蹭饭的,多少钱啊?不是吧?要他出?

「不是。我是说你室友会不会怀疑。我们室友经常怀疑夜不归宿干什麽,有的还跟老师打小报告。」

「这麽黑?」

谈书烬条件反射问完,尴尬了。他是不是没钱写在脸上了。

不至於吧。

尤涉笑。

「太保院。」

「盖世太保?」

「对。」

谈书烬也笑了。

「不管。室友还巴不得不回,想打游戏,打得晚了,室友睡不着,还吵人睡不着,要打架的。」

他是不是体院的?尤涉忽然想起来。

「你是体育学院的?」

他觉得他听不懂,故意说的「体育学院」。他经常被人说听不懂,於是说话时格外小心,不想被人说听不懂。

「对。e大体育系的。」

他不会歧视自己低学历吧?谈书烬有点心虚。

他不知道对於他们这种尖子生来说,坏学生像是自带光环一样,艺术生、体育生、音乐生都是自带光环的。

「好厉害。」

他说。

「听说你们训练?」

「训练。每天练,早练,下午练,晚上也练,上课,也自己去健身房。」

谈书烬说完就看尤涉一直在看手机,他在催优衣库,他只是看了一眼,抬起头发现谈书烬在看他,他想,他在看什麽?

他在看什麽?

谈书烬看他看着自己愣了一下,然後又看手机。

「我衣服还没送来。他们说一小时发货。」

「一小时,快到了啊。」

「你衣服新买的?」

他说完就想,不会不要了吧?那他是不是得赔钱?又不是他干的,吐人家身上也不好啊。怎麽这样??他得赔钱吗?

「嗯。」

尤涉答。他刚说完就听见手机来电了,他去接,说衣服放前台了,要他去拿。他心里骂「龟了个孙子」,嘴上说着「谢谢」,又想怎麽下去拿。他看一眼谈书烬,问:

「你还起得来吗?」

什麽意思?

谈书烬有点想笑,他都这样了,还要他帮他下去拿衣服?他自己去啊?想完,他看见他一身白花花的肉,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还有那六块腹肌,明显是练过一阵子,没练了,留下来的腹肌,很薄,贴在身上,看来少年时没少练。他还在走神,尤涉就已经给前台打了电话,要他们取来送到3589号房。

谈书烬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脑子里只有这句在剑三里刷了屏的话,他还当了复制党,跟着复制到「世界」上去了。

「我去拿。」

他说,挣扎着要起来。尤涉连忙阻止他,觉得他太可怜了。

「我叫前台送来了。」

「哦??」

谈书烬有点落寞,说不上来的落寞。他想帮尤涉去拿,这样说不定不用赔钱。多少钱啊?优衣库??顶多300吧。

尤涉那件199元,新作商品。

他不是很在乎钱,大学生都这样,至少是他以为,新作商品都这个钱,199元也不贵,他平时都买99元的超值精选,不知道为什麽在谈书烬面前就想新作商品就好,不想花那99元买一件过期款。

房钱也是他出,359元,淡季订到房,有优惠,一天只要359元。泉丽酒店,当地连锁,好像省内也有,他不是很清楚,便宜的他不敢订,不连锁的怕出事。

他谨小慎微,妈妈说他这是好事,确实是好事,至少他从小到大没出过事,但同学真有出事了的,有一个同学被奸杀了,高中时的时,听说是一个女生,艺术生,在外省集训时被奸杀了,嫌犯是个过路人,最後抓了没,不清楚,艺术生传出来的。

他就觉得这人世不安全。

人还是安全点好。

尤其是他一个人出门在外。

他家是一个偏远的城市,北边是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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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他家在f城城区中心,不是很富有,家里惯着,总有点小钱。主要是他自己爱花,慾望太大,总想省吃俭用买一堆,这才养成了抠搜的习惯。

抠也抠不到房费上。他想,谈书烬是怕自己让他赔钱吗?看他的眼神总有点怯怯的,倒也大可不必,他不缺钱,更何况家里听说他考上c市g大会计系,乐开了花,生活费比高中又高不少。

他缺的是面子。

他好像在谈书烬面前就这样,不好意思太土。

连衣服都没抠搜。

他想,不知道谈书烬是不是也一样,好像缺钱花的样子。

尤涉等前台来人上来。

尤涉提及他来到c城的经历。

「我是f城的。」

谈书烬有点惊讶。

在他印象里,c城几乎没有f城人,这里车水马龙、声色犬马,是所有人向往的城市,f城太远了,北边是沙漠,好像都是少数民族人,不知道汉族有多少。他看尤涉不像少数民族的,问他:

「你不是汉族的?」

「是。」

他答道,他不是很喜欢说自己身世,好像来自f城是他的自卑源泉一样,被人说起要矮一截,他想,他要是来自c城是不是就成公子哥了?

「你是哪里人?」

他的声音有点好奇。他的声音不是常见那种好听的男声,有些郁,好像忧郁成了他的底色一样,忧郁的影子在他身上笼罩,好像怎麽也不会散。

他想,他看起来像c城本地人,就是口音不怎麽像。

「你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的地方?」

尤涉问。

他不知道有什麽地方是人不知道的。

「t城。」

尤涉没回话。他其实真没听过,觉得是个小县城。

「没听过吧?」

尤涉答不上来。谈书烬看穿了他,他知道他答不上来,下腹一阵热流直往腹部钻。他觉得身体不对劲,或许是药效过了,身体产生的排异反应。

他们学过感冒一阵热、一阵冷是因为全身炎症导致的,他不知道他是因为什麽,为什麽是下腹有一阵不舒服的舒张感,是不是因为那瓶芬达?

他不知道尤涉给秦载音下的什麽药,但肯定不是单纯的泻药、迷药。

不会是那种药吧?

他不是很懂。

他知道那种药是禁药啊?

尤涉从哪弄到的?

他不知道好学生都有压抑的一面,总想干点坏事来平衡下学习上的压力。他们争第一,争前三,争前十,争全校前一百。他们争成绩,争第一,争别人眼中的尖子生,很多人不知道为什麽要考,他们只是学着学着成绩上去了,下不来,下不来,逼自己一直上去,很痛苦,但竞争就是这样,下不来,下来就是万丈深渊,就是人生毁掉。他们不懂,尖子生是称呼少部分人的,他们只知道争第一,不然就是死。

他们不懂,自由只要不争第一就会有,但很多人的自由是争第一。

尤涉是争第一的那种。

他不知道他毕业後要怎麽办,他只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

大学里没有第一,大学里人情世故,各地的人都在这里,都在这里,有人喜欢抱团,有人喜欢交谊,有人喜欢独处,他就刚好被逼成「陪读」,他不懂秦载音执着他什麽,但他知道他很想让秦载音不要缠着他了。

不要缠着他了。

他不喜欢女人,尤其秦载音这种,他喜欢男人,或者不喜欢人,自己一个人呆着,不喜欢任何人。

谈书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太久没回话了,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浴巾遮住下半身,像是开房的一样。像是开房的一样,谈书烬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跳,他就坐在他对面,低着头想事。

他不知道他在想怎麽让气氛不要尴尬。

「哪里的」这种问话像是瞧不起他的出身一样,但那样,又说些什麽能够让对话继续下去呢?

他不知道。他不喜欢聊天,又很缺朋友。他的这种孤独症他不知道很多人都有,只是他很苦恼,不知道怎麽聊天,怎麽缓和气氛。

「对不起。」

他说。他觉得「对不起」比「抱歉」诚恳多了。他说「对不起」来表达他的愧疚,不知道谈书烬听成问他家乡的悔过,他心寒透了,不知道原来他的家乡这麽不入流。

「不是,我是说」

「对不起,芬达……」

尤涉的声音和他撞在一处,谈书烬愣了一下,想起还有「芬达」的事没解决,就笑了下,想要说些什麽缓和气氛,没想到尤涉手机响起了铃声。

「滴滴滴。」

他的铃声是一串铃铛声不停地反覆,有点吵人,很吵人,他不知道他为什麽设这个,默认的不好听多了吗?默认的多好啊。默认的就够好听了。

他的思维开始模糊,一阵冷、一阵热,一阵冷、一阵热,他快支撑不住了,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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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犯什麽病,或许是「芬达」真的是那种谜奸药?

尤涉接起电话,他反射性地想要找一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接电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作,把手捂到嘴边,说:

「喂——我是。对。能麻烦拿上来吗?没衣服换,光着身子不好下去,谢谢。行。麻烦了。」

他等着,觉得这时候更尴尬。他不知道旁边的人看着他,知道他尴尬,觉得自己太多事。他就知道t城没人知道,干嘛把天聊死。

他不知道尤涉直接忽略了这个词,t城,只是想很尬,想摆脱这种处境。

他不知道尤涉想的是他身上健美的肌肉,他有点挪不开眼,不想他认为自己色情,所以乾脆不看。他知道有时会引起这种误会,所以以最大程度的避让避让开这种情境——被人误会成gay。

他其实喜欢男人,但是也觉得可能会有一个适合他的女人成为他的伴侣,相守一生。

他的这种理想只能总结为「没有恋爱经验」,但他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很开放,应该能接受一切,除了缠人的女人。他不知道谈书烬与他想法一致,他们只是没谈过,不知道对方的性向。

「咚咚。」

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很响,响到尤涉吓了一跳。

他想,是不是快送到了?他的声音响在谈书烬的耳里:

「来了!」

他马上起身,围住下半身,系住,系得很紧,彷佛怕它会突然掉下来一样,系紧。

他打开门,上半身探出缝隙,拿过袋子,系住下半身浴巾,迅速走进浴室里,换上衣服,穿上裤子,走出来。

他不知道怎麽面对谈书烬。

谈书烬抿着嘴,彷佛这样就能显出自己的无所谓一样。他觉得自己不对劲,身体的热度上升,他有些脱力,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知道他不对劲。他不知道是不是「芬达」真是那种药?

他想,他一出来谈书烬就看见了他,白色的衬衫的折痕整齐如刀割,像是军营里的衣服,整整齐齐,整整齐齐,他有点……

他不知道怎麽说。

他全身发热,不知道怎麽说。他的衣服被他扔在了旁边的桌上,他在想,是不是他也该优衣库买件新的,但他的好像没怎麽脏,全吐尤涉身上了。他开始笑,声音有点大,他没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大,他的耳朵在药物作用下放大了所有声音,让他不清楚自己声音也很大,他想,该不会是谜奸药吧?

尤涉听到他的笑声,以为他是笑自己难看,不明白这衣服有那麽不好看吗?

谈书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笑。

他只明白他光溜溜的,对方整整齐齐的,真的很像开房。

他不知道他笑的样子很羞涩,像是第一次在酒店看见男人裸身与他相见的样子,只不过对方现在穿上了衣服。

「兄弟,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完事的开房的?」

尤涉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麽说到这个比喻。

他觉得有点尴尬,觉得对方意有所指。

「不是。」

他有些情急。

「我怕你吐自己身上。你衣服不能穿。」

他不知道他的辩解越发描得黑。谈书烬笑他,笑得更大声,像是醉了酒那样,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怪异。他的声音很大,大到尤涉瞪着眼看他,想他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比如那个「芬达」带来的药效。

他不知道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只知道对方说「都用这个」,他就觉得应该没事,至少不是砒霜吧?他不知道这东西多01克就能致死。

还好他是加在芬达里,一大瓶600毫升,这才没出事。

谈书烬浑身发热,他的热很不寻常,像是伸懒腰那样,他开始觉得床单刺痒,觉得声音放大,他的身体开始不像是他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想,他该不会被下那种药了吧?

真刺激。

尤涉走进他。

他看他面色酡红,不太正常,不知道他是不是发作了,他看起来很像吸毒的人。

尤涉不知道怎麽办。

他开始脱自己裤子。

谈书烬开始脱自己内裤。

他看着尤涉走进,离他有段距离,想着他会不会帮自己撸管,手摸上下体。

尤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他在干什麽。

发作?那药这样的?

他想逃。

他感觉他一定会被他打。

不知道他会不会打自己。

他想谈书烬现在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不想被他打,现在他只想是不是该避开。

「你都给我下药了。」

他声音很大。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他看他面善,觉得他应该会帮自己这个忙。

「帮我撸管吧。」

他冲他眨眼,好像是男人间不言自明的默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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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涉後退一步。

谈书烬想,尤涉怎麽看起来这麽怪?

他像是忌惮他一样,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病,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那麽大问题,不知道为什麽尤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鬼。像在看鬼。

谈书烬不明白,他只是手握上自己下体,撸了两下,看尤涉。

尤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闭门而出,不理他「发骚」。

男生都这样,谈书烬好像学习不好的体育生一样,「发骚」,像是勾引他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好像这样就能和他来发「友情炮」。

他想,这「友情炮」还是不要来了。

他後退一步,说:

「我不搞这个。」

尤涉的语气很冷静,很冷静,冷静到谈书烬认为他是不是当他是gay?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秘密应该有个知道的人陪他,就像秘密应该有个同样秘密的人陪他一起进行,他想,是不是有他这样的想法很奇怪?他不知道清醒的人看他觉得他病入膏肓了,只觉得他是在发疯。

尤涉说:

「你清醒点。」

谈书烬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他其实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他不知道他的耳朵是怎麽了。他听声音很朦胧,好像听进去了,听见了又没听见,他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像个罪犯。他想,是不是因为他是个体育生?

体育生,他遭受过许多歧视,他也不跟那些好学生交往,好像好学生当他们是空气,坐在最後一排,上课就睡觉,下课就跑厕所,最後两节课消失,晚自习经常不见,下午去训练,晚上也训练,学校运动会他也参加,拿过几个一等奖、二等奖,运动会结束後,大家还是当他是空气。

他想,是不是尤涉也是那种人,坐在看黑板最好的第三排,座位不是在左中心、右中心,就是正中心,他想,这种学生从不往後看一眼,尤涉也是这种人?

尤涉不是这种人。

他是那种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所鄙视的对象,一根笔考一次试,从来不带参考资料,偶尔睡觉,还成绩奇好的人。当然年级前100他只能排个50、60左右,这也不妨碍他成为学生中的学神,他想,如果不是他懒,他应该进前15。

当然,正是因为他懒,他才只能进前50、60,世界上在这种地方格外真实,真实到谈书烬都不愿意看成绩排名,反正他是倒着看,倒着数。

尤涉不知道谈书烬思考他的人品好还是坏。

他想,尤涉会来干他吗?

他有点??

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他的身体,头脑,身体,软绵绵的,像是瘫在床上??

他的牙,开始发热,他分不清自己是发烧还是发骚??

他的身体,他的牙床,他的下体,尤涉还在看着它们,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快要勃起??

他的嗓音发热,

「尤涉??」尤涉。

尤涉愣了下,像是很惊讶,他不知道谈书烬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他来一发。

他觉得转身是个优秀的决定,他转身,看见谈书烬撑起上半身,把自己抬上床。

於是就这麽开始了。

他亲他。

盘山公路。

大雪纷飞。

大一时他开车进盘山公路,父子交错开,他先开,路好走些,父亲後开。他把车靠边,父亲来上驾驶位,他到後排去,父亲说山顶风光好,想看日出,他跟父亲、母亲一起4点起来,驱车去山顶看日出。

这天下雪是预报了的,他还是看日出。

到了山顶後,雪停了,日出看见了,日出,几乎看不见,一个光点,朦朦胧胧的,光芒万丈。

他的日出,他记得,他的日出,寒冷、潮湿,几乎看不见。日光与天光交错在一起,日出的意义他没有感受到,他只感觉到寒冷、潮湿,几乎看不见的太阳。

他想,父亲带他来看日出是为什麽,为什麽要在一个下雪天来看太阳,他不知道「工作」的意义,他父亲星期六上午有事,下午不在单位,晚上决定陪他一天,便看日出。

日出星期天撞上雪天。

父亲的工作继续,他不想看日出。

谈书烬的身体像太阳神一样,他的光泽似乎是因为汗,汗津津的,汗津津的,他的身体便像太阳,雪天的日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青涩,青涩与未长开,19岁,19岁的年纪,什麽都还没成熟。

他後退一步。他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他的下体有冲动,不清楚是因为青春期的荷尔蒙发散,影响到了他身上,还是因为什麽。

他亲他,亲过了又站起来,站起来,像是犯了错一样,又後退,又亲他。

谈书烬感觉到他若即若离,他想抓他,他伸出手,没伸出手,似乎是意识伸出手,他感觉自己伸了,实际上他没动,只是动了一下,像蠕动一样,他的手没动。

他的手在床边,觉得自己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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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至极,他的体态矫健,体育生对自己的肉体有些迷恋,自恋到不至於,他只是迷恋自己的肉体,像是喜欢看自己,看自己的肉体,将它锻链得更好,於是越发迷恋。他的肉体,他的身体,他的灵魂,这时好像全都脱离,像是重影,渐变,旋转,尤涉又来亲他。

嘴唇、下体,他不知道看哪个。他只是被诱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觉得这时候应该发生点什麽,发生点什麽,才够好看。他的视觉,有时有点奇异,能看到自己一样,能看到自己一样,彷佛上帝,他就是自己的上帝,看着自己,亲谈书烬。

他想,应该能做下去。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他应该能做下去。

日出。

高三时,他看日出,每天看,冬天的时候日出同样刺骨,朦朦胧胧的,像是日出不是必要的东西一样,日出也可以没有,但日出象徵着一天的开始,他需要日出来让自己的神经意识到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於是日出时开始看太阳。太阳,没什麽好看,像是日出能让早自习刚开始没多久的他感到一丝放松,能让他喘口气。

如果不是太阳,可能他的日子只有永夜。

永夜,他像吸血鬼一样,开始找血喝。

他的血,他自残过,在手腕上浅浅划了一道,自残,好像是青春疼痛文学能给他的唯一的纪念,就像去水族馆一样,他买了纪念品,一道疤就在手腕上,成了他的纪念品。

他觉得自己应该出人头地,出人头地,他考上了g大,只要毕业就有好工作。

他亲谈书烬,像是他该这麽做,来完成一件壮举,彷佛他的人生可以从书里来,又从书里去一样,完成一件壮举。他亲谈书烬,彷佛他看过的同志文学里的那样,先伸舌头,用舌挑逗他,逗弄他,用下体磨擦它,谈书烬的下体赤裸无遮,彷佛对他像个婴儿。他亲谈书烬,他亲谈书烬。

血液里有种本能。

本能让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麽,做什麽也不重要。

他将手摸上他的下体。

谈书烬一把推开他。

他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意识到是他先开始的,先开始诱惑他,现在来真格的了,他又惊醒。尤涉醒了一瞬间,一瞬间之後他想强奸他,或许他会被判刑,被哪里的警察,判强奸罪,受害者是个男性,但他不後悔。

谈书烬的主动让他意识到他是自己的「臣」,就像历史书里的那样,「君臣」,他的「君臣」似乎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到他的神经开始反射性地制住他。

他想,他要虐待他。就像他幻想过许多次的那样,他要虐待他,就像他想像的一样,把他变成自己的「奴」,玩s游戏。

s,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知道,他是那样的渴望掌控感。

谈书烬不知道他看自己眼神为什麽变了,似乎打算和他进行下去。

日落。

谈书烬喜欢日落,日落让他放松,放松时可以想许多事,比如「性」。他们体育生的时间很少,但喜欢逃课,逃课时也拖延晚课的时间,他的晚饭喜欢逃掉,和其他同学一起晚个半个多小时再去训练。老师似乎觉得这样可以放松,消化好再训练,就这麽默认了。

他高中有段时间很爱看色情漫画,色情漫画,男女、女女、男男,群p、狗交、开火车,各种都看,直到厌倦。他也说不上来为什麽,一瞬间的厌倦後他就厌倦了色情漫画,到现在都没怎麽看过。

他想,是不是尤涉其实??

尤涉其实是个gay?

尤涉握住他的下巴,他开始模仿他看过的低俗里的桥段,像个「攻」,像个众望所归的「攻」那样亲他,他把舌头亲进他的口腔,把舌头压在他的舌头上,把下体压在他的下体上。

日出。

日落。

写卷子。听讲。听讲。小考。月考。他就这麽过了一天又一天。

血日残阳。

他经常看见血日残阳,整片天空都是火烧云,红红的,橙色,是与白天不同的活跃,他想,他是不是喜爱夕阳而不是白天?

他在夕阳时很放松。

就像夕阳成了他的披风一样,能遮盖住他所有的惨淡,惨淡的人生,惨淡的生活,惨淡的生命。惨淡的生命。

他渴望不一样。

就像所有人一样,他渴望不一样。

他渴望不一样。

他渴望不一样。

尤涉的动作很「霸总」,他自己有刻意模仿,好像也有些不经意,好像也有些颤抖,他的手牢牢按住谈书烬的下巴,下意识的手劲,没收住力道,只有谈书烬这种体育生——还被下了药的体育生才不觉得痛,他回吻他,彷佛偷偷在酒店打炮的大学生一样,他的下巴有些酸痛,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是谁这个意识不在他的脑海里,他只知道舌头很舒服,有另一个人唾液的味道。

他想,他的意识还很朦胧,在「要打炮」和「不要打炮」之间反覆摇摆,不太确定自己要什麽,他想,他要不然试试?反正尤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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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赖。

尤涉还不赖。

他闻到了他的衬衫的崭新的味道,有种诱惑力,有种清纯的感觉,有种「好学生」的感觉,有种很「gay」的感觉,他控制不住自己,彷佛马上就会沈沦一样,马上就会沈沦一样,他开始喘息,开始呻吟,像个「小受」,像个「小受」,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是「1」还是「0」,他只知道他想打炮。

他是处男。

他的身体还处於亟待喷发的状态,他的身体还在青春期最旺盛的年纪,想要打炮。

他把手摸上尤涉的裤裆,把手摸到他的皮带扣,然後打开他的拉链,他的内裤,有股潮湿的味道,他的声音像是在他耳内放大数倍,放大了感官的刺激。

他开始想他看过的电影片段,他的眼睛往下瞄,他的下体开始勃起,他摩擦他的灰色裤子,他的裤子有潮湿的浴室的气息,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热,发热。他想,他是不是应该试一下,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没有经验,没有经验,「男朋友」、「女朋友」、「小朋友」通通都没有。

他的思维不在尤涉的眼神上,在他的下体上。他的手隐隐约约感受到它很大,但有多大他不清楚,他想,是不是尤涉其实是个「巨屌」?他的声音开始有颤抖,他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到许多他看过的漫画,他开始浮想联翩,他的下体想要往上拱,拱到他上面去。他的上面有尤涉在内裤口袋里的鸡巴,他的声音开始迷蒙。

尤涉说:

「你??」

他的声音有那种校园男神的质感,彷佛里的男神有的那种声音,他的声音有温暖的感觉,有寒冷的感觉,有那种情欲的感觉之中夹杂着克制的感觉,他想,是不是他的主动给了他不好的暗示?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把手伸进尤涉的裤裆里,他的手开始抚摸他的内裤下的阴茎,他的手开始湿滑,是他自己的手出的汗。

他很紧张。

紧张到忘了自己还发着药效,可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他想,放纵一下也没什麽不好,也没什麽不好。

他的手开始往上摸,摸到他内裤边沿,他的阴茎越发勃起,他的手像是火焰,尤涉很快吸入了他的呼吸,他的有着灼热的、迷糊的气息,他的呼吸彷佛把迷药递给了他一样,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他有一股冲动。

他想制止他的冲动。

他还能停下来,他告诉自己,他还能停下来,不要做这件事。

他的理智告诉他「做爱」不是这麽随便的事情,他应该找个喜欢的人,认真确定心意之後,再开始好好「做爱」,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他的身体有灼热的呼吸吹拂在上面,谈书烬不想他回归理智,他想找一个人陪自己发疯。

他想发疯。

他拽下尤涉的内裤。

日落。

尤涉把书本合上。

他的学习结束了。他的学习时间结束由他来定,还有5分钟就下课了。今天最後一节课是数学,他喜欢的学科,全在做卷子,他在做卷子,他在做卷子,晚上要订正答案。他不喜欢最後一节课很赶,总是提前「下课」,抬头一看,学生大多懒散,没什麽人在认真写题,他也放下了笔,开始东张西望,等下课铃响。

下课铃响。

尤涉没有移动腰胯。他就像个「攻」一样,让他脱下自己的内裤。他的腰胯很有力,像是体育生一样,有腹肌,六块,但是疏於维持,已经不明显了许多,他只是偶尔会做俯卧撑帮助自己保持身材,健身房是没时间上了,他的身体在谈书烬身上覆着,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有诱惑力,以至於谈书烬像个女人一样摸了把他的腹肌,从上到下,摸他的腹肌。他的手把他的鸡巴拽出内裤边沿,他像个「老手」一样开始在他的龟头上打转,想要让他硬起来。

尤涉挑高一边眉毛,觉得他「有趣」。

谈书烬只是想显得像个「老手」。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认输,像是男生比大小一样,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认输。

日出。

尤涉看着窗外的太阳,他觉得冷。日出总让他觉得冷。新的一天开始了。考试,题目,成绩,课本,下课,吃饭,上课,下课,吃饭,晚自习。

一天结束了,一天结束了。

今天没有夕阳。蓝色的天暗下来,普通地暗下来,一天结束了。一天结束了。

他的一天一天就这麽结束。

谈书烬笑他,尤涉问:

「我很好笑?」

谈书烬浑身犯懒,他只是害羞、害羞之中又有戏谑,像是「做爱」於他而言没有什麽陌生的。陌生的,是陌生的人,他想,只要是尤涉,他应该可以。他没有想过献出下体,只是玩耍,像个成年人一样,他想要「成熟」。他的身体散发生涩的情色,乾净得一尘不染,只待等人采撷,他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努力说服自己不是什麽大事,不是什麽不应该的事,於是他把下体抬起,像个成年人一样撞尤涉的鸡巴,尤涉哼了一声,像是谈书烬挑逗到了他,他的心脏很快跳起来,身体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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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热,热得野火燎原。他的声音在谈书烬耳里有「男神」应有的音色,金属的音色,清脆的、深沉的,有张力,像是管弦一样,他觉得他唱歌应该很好听。

唱歌,经常「出事」,「出」的「事」无外乎亲吻与「做爱」,有人不在乎摄像头,捧上就亲,裙子撩到大腿,露胸,露屁股,都不在乎,彷佛「成熟」是在包间「做爱」,他每次这时候都藉口厕所离去,不想看他们起哄一个想要展示自己的女生,他的性慾在这时消退得乾净无踪,像个苦行僧一样,他开始觉得人生不应该在ktv包间里度过。

他的理想,每到这时格外高洁,就算参加不了奥运级的赛事,至少也应该乾乾净净,不要当一个不三不四的混子,但一回学校,看着乱七八糟的桌面,他就没了学习的兴趣,又想翻墙出去鬼混。

他的人生,就这麽度过了。

他的人生,就这麽摇摇摆摆到了e大体院,当一个体育大学生,准备毕业找个教练的工作,过下去。

过下去,是他对人生的全部期盼。

尤涉不明白谈书烬突然的撸管缘由为何,他只知道谈书烬没有给他答案,让他的问题空有问号,没有逗号,没有句号,没有答案。只有撸管是答案,让尤涉脸红,他的手有茧子,在指节处有两三个老茧,茧皮摩擦着尤涉的青涩的鸡巴,让他情难自禁,情难自禁到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人,几乎是今天才见的陌生人。他有一瞬间退却,很快就调整好了情态,让他继续摸了下去。

他的鸡巴竖起,像个旗杆那样挺立,通红发黑地挺着,像是连手淫都没有过的,生涩的大鸡巴一样,乾净得只有色素沈淀的颜色。他的阴茎有一整个手长多一指,谈书烬在心里卧槽,没想到他看起来书生意气的,鸡巴这麽大,他啧了一声,条件性反射,摸了一把,把尤涉摸得直哼,他的阴茎很快立起,像是第一次被人这麽撸一样,他的阴茎分泌出透明咸腥的汁液,流在谈书烬的虎口上,把谈书烬吓了一跳。

他不会早泄吧?

他的身体开始释放出性激素,像是肾上腺素、血管升压素、多巴胺,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妩媚,他的声音像是准备好了一样,像是他已准备和尤涉来一发。

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然准备好了。

他的身体像虫子一样蠕动,像是蠕动的长虫,他的身体像是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尤涉。

他的尤涉。

他在这一刻,有这种感觉。

他的尤涉。

他的尤涉。

他的尤涉。

尤涉把谈书烬的内裤踢下床,他的脚开始站立不住,他有种自己即将掉下床的预感,他想,谈书烬是不是真的敢和一个刚见面的人做爱,他感觉自己兴奋至极,他的身体亟待喷发,就像手淫也无法消解的慾望在谈书烬身上喷发待出,他想做些书里才写的淫荡的事情,比如和一个刚见面的体院生打炮,他的下体在谈书烬身上虎视眈眈,他的下体有种不知名的兴奋。

他即将操这个体院生。体院生,他像是有种不知名的性慾望,对这个「体院生」,他有种好像很「gay」的感觉,像是「gay」期望他做的事,他会在谈书烬身上对他实施。

他被「gay」告白过,初二的时候,他被一个打扮很阴柔的男生告白过,他当时不清楚他该做什麽,他把对方拒绝了,他却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好像这样就能让尤涉这个「帅哥」成为他的「男朋友」一样,他拒绝他,似乎让他颇受打击,到了高中还对他有怨言,威胁要把他打一顿,跟踪,让他不明白「gay」是什麽,是什麽让他「因爱生恨」又要「打一顿」。

奇怪。

他对谈书烬没有那个初二的男生对他的那种窥伺感,他想,是不是那个男生有问题,人有问题,不是什麽别的原因?不是「爱情」的原因,而是什麽别的。

他把谈书烬的下巴抬起,吻他,他把谈书烬的双手放在脑袋两旁,对方挣动,尤涉松了一下,随後谈书烬不挣扎了,他好像意识到他毁了「情趣」,他把手老实地放在脑袋两旁,像是等待他下一步动作一样,他把腿打开一个小小的角度,像是觉得这样就足够他「干什麽」一样,他的身体为他选择了最舒服的位置,当「受」。

他不太察觉到他为什麽这麽做,他想他只是顺从,顺从地「听话」,「听话」,顺从於主动者,顺从於「当下」,顺从於「强者」,顺从於「强权」。

他对此的意识还不够他分辨到尤涉会把他误会到什麽样。

他以为他只是摆出了最舒服的姿势。

最让他「爽」的姿势。

尤涉感觉到他打开了双腿,他意识到谈书烬是个「0」,他想让他当「1」,他对此欣然接受,把鸡巴插进一个腔道里比被当成女性的那一方要更让他好接受,他把谈书烬的腿打得更开,像是准备干点大事,他的意识不如谈书烬清楚,谈书烬几乎是惊醒了一瞬间,挣扎了一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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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把腿合上,他想的是只要撸个管就行,他没想??

他没想到尤涉在制住他的行动的时候突然俯下身吻他,让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一次真的「校园男神」。他像是把他当成了正在追求的女生一样,吻得很漫画,像是漫画一样男友力十足,有舌吻特写的那一种,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他想尤涉也是个雏儿,这麽刻意,但他看他的脸,觉得自己应该「配合」一下,「配合」他当个「女人」,把腿打得更开,彷佛这样可以和他「心照不宣」地演点「色情漫画」。

他把腿打得更开,像是里的女人一样,哼出一声。

他的声音鼓舞了尤涉。尤涉又吻他,像是漫画里的「有情人」一样,把「浪漫」做到了极致,他把舌头伸到顶里面去,像是准备跟他来个法式深吻,把舌头伸到了他的上颚下面。

他的吻技让谈书烬「叹为观止」,烂到极点。

他的笑声闷在肚子里,把尤涉弄得以为他在享受,他的吻更深入,他对他的舌头感兴趣,像是没舔过另一个人的舌头一样,他把舌头又收回去,换气,又吻进去,他把吻当成了了解谈书烬的方式,他把谈书烬当成他的「情人」对待,像是这样就能当成他的「有情人」一样,对待他彷佛对待一个他的情人,他的舌头这时变得「多情」起来,变得彷佛无师自通的「性爱大师」一样,他把谈书烬的舌头亲得发麻,终於有了那麽点意思。

他想他的意思足够「明显」,他想要做点「大事」,就像19岁的年纪该做的事一样,把「性」当作成熟的敲门砖,敲开成人世界的大门,通往他们以为的「成熟之路」。

他的吻技越来越好,把谈书烬吻得开始晕头转向,尤涉握紧他的双手,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挣扎,他的沈迷,彷佛都成了催情剂,把他迷得沈醉其中,沈醉其中,谈书烬的反应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不知道自己给了尤涉鼓舞,让他继续下去,他的身体出了汗,越来越沈迷於「性」之中。

尤涉开始准备「进入」,他在找安全套,彷佛他知道该怎麽做,彷佛他熟悉这个「桥段」,彷佛他已经准备好和谈书烬结成「朋友」,他的体验全来自於读物,他不知道怎麽做。他只有猜测,知道一些知识,和所谓的「男性本能」,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只是想「模仿」,模仿他所知道的一切,所有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一切,这个年纪的疯狂、内敛、所有的一切,他都觉得像是他必须做的事一样,必须做。

他的内敛是他的母亲逼迫他而成为的,他们对他的期许成了他最大的逃脱力,他的原则成了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成为一个「自己」,只有这个是不能丢掉的。他没有太多东西了,只剩自己,自己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尤涉成了他自己唯一的倚靠,这很奇怪,他衣食无忧、锦衣玉食也可以说是,但没有归属感,连家庭也无法给他归属感,他的生活和他自己的一切,他常感觉到是他人施舍给他的,他一无所有,他常常这麽觉得,觉得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的一切都在剥落、就像蜕皮,剥落,墙漆剥落,他的皮剥落,他的皮剥落,於是他成为新的自己,成为新的自己,成为新的自己,看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新的人一样。

他不知道他的人际很奇怪,这也是他总被「盯上」的原因。

他被秦载音「盯上」的原因。他太出众了,他一无所有,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的朋友都只是酒肉,逐渐连酒肉也懒得吃,只喊人去看电影,看什麽电影,超英、谋杀、国外的电影、3dax,值得票价的电影,他只吃消费得起的食物。

他不知道他的消费方式已是许多人眼中的「高富帅」,没人相信他来自f城这样的小城市,没人相信他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至少家里也有两处房产,吃穿不愁,没有烦心事,没有任何让他觉得生活辛酸的事。

他总觉得生活辛酸,他不该辛酸,他总被这麽教导,「你该好好学习」,「你不能像那些差生一样,自我放弃」,「你应该冲击北大」。

他没有一个「应该」做到,他总是答应「好的」。

他渴望叛逆。

他做了很多准备。他知道「叛逆」、「性」、「同性恋」、「自由」、「乐队」、「键盘」,他会弹琴,他妈逼他学的,逼他好成为一个「钢琴王子」,他不知道这有什麽意义,他还是学,成为妈妈眼中的好儿子,成为一个「天才」,说那些苦工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他妈妈总是说他是「天才」,说他有多让她骄傲,说他多麽「懂事」,他从不反驳,默默接受同事阿姨、叔叔、伯伯们的赞赏,私底下却总是无视他,彷佛他不存在,「听话懂事」到不用她的照顾,她不懂他的懂事是因为她的忽视。

她的忽视让他学习他该学习的一切,不成为她的「累赘」,他的学习生涯使他知晓了人本孤独,他的孤独几乎是人可预见的自讨没趣,他自己不喜欢找人说话,当然这也构成了他「高冷男神」的一部分,他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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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几乎是人人喜闻乐见的,人都喜欢「孤独的」人,喜欢「孤独的」人让自己好受一些,彷佛这样他就可以远离「孤独的」人,成为合群的、步入社会的人,成为人生的赢家。

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世太过「公务员」,他的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人,他们闭塞、不知变通,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把家庭放在第二位,把人生放在第三位,只希望好好过完这辈子,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好像那样就可以满足地过完余生。确实很幸福,尤涉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他的父母给的,他才有逃离他们的勇气与胆量。

他在镜柜里找到了他的目标,durex激爽四合一,选了一个上面有两半爱心合在一起的标志的包装,觉得自己像个新手,他始终记得自己在「做爱」,不像谈书烬一样,以为他干什麽去了,还觉得自己在云上飘。

飘得飘摇。

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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