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对于纪笙来说,就像是在做梦。
睁开眼睛的每一天都是噩梦,他变成独自一人,在铺满荆棘的路上缓慢前行。
前路是一片黑暗,他只能机械地往四周挥动着手上的武器,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才是终点,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归宿。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纪笙从床上醒来,眼底涌出的泪已经把枕头打湿,在纪笙看来,睡着后看到的情景才是现实,而醒来他的噩梦又开始了。
睡着了能见到洛维蓁,还在这个院子里,对着他笑,跟他说话,还会在他身下辗转呻吟。
但是一觉醒来,纪笙只能又回到噩梦一般的现实生活中,活着。
纪笙呆呆盯着自己的双手一会儿,他刚刚在梦里摸到洛维蓁身上的肌肤,那种触感似乎还存在于他的掌心,纪笙闭上还沾着泪花的眼睛,虔诚地把手凑到脸上闻着。
但他却只闻到自己的体味汗味。
再也没有了。
纪笙失望地把手放下,转而把头埋到旁边一套以前洛维蓁穿过的衣裳里,深深呼吸了几口,才把心里的寂寥给压了下去。
天还没有亮,房间里漆黑一片,纪笙赤脚下了床,在屏风上拿了外衫随便披上,打算出去耍一套拳,这时,耳边却听到一丝略为怪异的声响,很小,但是纪笙的过人听力却捕捉到了。
他披外衫的动作略为停顿,随后又继续整理两下,才转身回床边穿鞋。
就在他弯身的一瞬间,后面有长剑袭来的呼声,拿着剑的黑衣人以为能触上,却在还有一指头的距离时被纪笙避开了。
黑衣人收不及剑招,身子往前扑,纪笙回身手往上抓,黑衣人眼尖也堪堪避开,脚步往后退,拉开与纪笙的距离。
“你是谁?”纪笙盯着黑衣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黑衣人没有应答,手中的剑挽出一个剑花,又攻了过来。
纪笙一个翻身避开,同时手掌拍向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反手一顶,将纪笙的手顶开,但这时又被纪笙的另一手抓住手腕处,一拧,黑衣人闷哼一声,剑脱了手。
纪笙一脚踢向他的下腹处,趁他弯腰闪避时一下压住他的脊梁骨,黑衣人被压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去。
纪笙拉直黑衣人的手,脚踩着黑衣人的肩膀处,怕他咬舌自尽,纪笙先卸了他的下巴,再卸了他的肩膀。
乐安居只有纪笙一人在,自从洛维蓁一家入葬后纪笙便遣散了这里所有的仆人,这里只有纪笙能进来。
等天亮以后,纪笙直接押了黑衣人到府衙,找到上值的纪安,“这人过来行刺,把他的嘴撬开。”
纪安心下一惊,连忙把人押了下去审问,“哥,你没事吧?”
纪笙摇摇头,“我晚上再过来。”
纪笙又回纪家换了官服才进宫,在去兵部的途中遇上了林圆圆。
林圆圆着急地扑了上来,搂着纪笙的手臂,迫切地问道:“我听说你遭遇行刺了,没事吧?”
纪笙把手从林圆圆的怀里抽了出来,继续往前走,“无碍。”
“那个是什么人?竟然大胆到去纪家行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