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起身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他一动,临岚趁机就要推开他起身,不料被景渊三两下按住双手,别在他后腰处,把他抵在了床头。
景渊戏还没完,笑得轻佻,腾出一只手来,作势要挑开临岚的衣襟
临岚又羞又怒,还强装镇定道:“鬼王大人,你不是说我只是一个摆设吗?怎么,你对摆设还下得了手啊?”
景渊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可能我有特殊/癖好呢?”
临岚听得一脸匪夷所思。
景渊用修长的两只手指挑着临岚一边的衣襟,要揭不揭地来回上下撩着手指。衣料华贵柔软,指尖不经意触及到的皮肤细腻嫩白如羊脂玉。
景渊继续吓唬他,“你既然听说过我,也该知道本鬼王名声如何,风花雪月的场所自然没少去。小神君,你这可是羊入虎口。”
临岚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此时肉眼可见地青白了一片,景渊看在眼里,差点破功,就要笑场。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嘶”了一声,后背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了一下。
下一刻,他像后脑长了眼睛一样,抱住临岚往床另一侧滚去,一块比方才大许多的冰雹砸穿了喜床,掉在地上。
景渊抬头望了眼漏了洞的凄凉屋顶,又盯着眼前床板上的窟窿,思索道:砸了婚房又砸了床……这位的杀伤力是不是大了点?说好的小可怜呢?他收了思绪,连忙布下保护结界,怕再闹屋子都塌了,再转过脸一手捏住临岚的双颊,质问道:“你来真的?”
临岚还处于神游中,冰雹一下来,景渊本来可以自己闪开,可他却连带着把他这个操控“凶器”的人一起脱离危险了,可见其品性极好。
忽的感觉脸上吃痛,是景渊手上加大了力道。临岚回过神来,侧过脸一口咬住了捏在他脸上的其中一只拇指。
“哎!”景渊吃痛叫了一声,却没有甩开他,而是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浮现出来一一小尾巴如果还活着,小美人也该长成这样的大美人吧。
临岚见他反而发愣,也没有再继续咬着,松了口,冷着脸推开他起身,往外走去。
景渊反应过来,问他去哪,临岚头也不回,径直出门。
景渊赶紧追上前去拦人,扯着他袖子,气道:“还胡闹?”
临岚甩开他的手,顺便一巴掌扇上去。门外候着的丫鬟侍从自觉低着头退出大门去。
景渊被打得有些懵,愤怒地转过脸去,反射性地想打人,却对上临岚一双眼眶发红的眼睛,整个人像头发怒的小兽。他只得作罢,心里明白过来了:心高气傲的人被这么调戏,不生气才怪。
他捂了一下被打的脸,龇牙咧嘴道:“出完气了没?”
话一问完,临岚反手又要一巴掌招呼上来,景渊这下没跟他客气,一抬手架住,之后一把甩开,“没完了是吗?还专挑脸打!”
临岚被他的手一带,顺势踉跄了一步。他正在气头上,景渊这一甩更是火上浇油。转眼间,天边轰轰作响,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而地上,鬼气也正森森冒起。
鬼城大街,君民同乐,街上还一片热闹非凡。
景渊那逃命出宫殿的几位好友闲逛到一处茶楼门口,原想着几人今日正巧一齐聚头,想坐下闲聊。忽然之间,周边变了天,祝行舟合上扇子,心有后怕道:“神仙打架。”
出身天界的齐乐神君摇摇头道:“我赌赢了阿渊今晚会被赶出来,没想到还有被追杀这一处。”
几人中较为稳重的离罗想了想,道:“我还是赶紧谷里收草药吧。”
三人正互相道别,眼角余光扫到两团光一路火树带银花轰轰烈烈冲上了夜空。鬼医离罗视力惊人,一眼看到光芒里挟裹着的两个人,眼角一跳。
其他两人仔细辨认,也瞧出来了,祝行舟目瞪口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怎么两人打得上天入地去了?”
他们正发愁,二楼一个气沉丹田的声音响起,“快看,鬼王和鬼后打上天了!”街上众鬼本来还纳闷那是什么东西,被这么一喊,顿时明了道:“是那二位啊!”
祝行舟抬头一看,是白天那鬼屠夫,咬牙切齿道:“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鬼王鬼后?可闭嘴吧!”虽然当事人不顾及颜面,身为朋友还是要帮忙遮遮的。
“啊?放眼整座鬼城,能做到如此轻松又炫耀上天的,不就只有鬼王吗?”鬼屠夫远眺,看得津津有味,顺口点评一句,“嗐,这春宵一刻的,不会房/事不和吧?”他声音不是一般的响亮,话音一落,众鬼齐刷刷意味深长地“嗯”一声,深以为然。
祝行舟“唰”开扇子,以扇掩面,对鬼医和齐乐神君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尽力了。”三人又望天一眼,纷纷撤了。
老帝君在寝殿窗前看着这满天异象,愁容满面,他招来雷公电母,问他们为什么不管管,怎么天雷闪电由着神君招?
这两位一脸委屈巴巴地表示,不是他们不想管,是管不了,临岚神君修为高深,又得天独厚,天生能控自然天象,呼风唤雨,随心所欲。
老帝君一听完,确实想起是这么回事,只怪他小儿子平时收敛着本事,所以忽略了。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望向天边,果不其然,那边风卷云涌,临岚一道龙挂给谧幽宫殿安排上了。
第9章
谧幽宫殿里,婚房门前的大片空地上,地面黑烟阵阵,鬼气萦绕。鬼将祝行舟跑路跑到一半,受鬼王召令,和借助鬼王的圈地成寸之术,从幽冥赶过来的一大队阴兵汇合于此。
一冒头就被大风刮得怀疑鬼生的祝行舟,看到只剩绿春秋霜两个丫鬟双手搭在走廊大柱后面摇摇欲坠,对她们吼道:“还不躲躲,杵在这干嘛?”
“奴婢是想跟将军说一声,不要伤着鬼后。”秋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