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皇宫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萧薇就被困在了昭阳殿。
夜峰给出的理由在她看来就是无情的讥讽:因为侍疾,皇后娘娘身心俱乏,一病不起。
六宫事宜,交由贵妃秦宁全权处理。
萧薇以为会等来皇上的雷霆之怒,以为会等来皇上的一顿叱骂,以为会等来一个她可以解释请罪的机会。
但是她从月上柳梢头等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句话她都没等来。
今夜只有披香宫是热闹的。
几位皇子齐齐的聚集,那一定是在讨论南陵的未来。
但是她和萧家,甚至是夜展扬,都没有资格参与了。
萧薇一颗心越来越无望,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那深不见底的地方,注定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去处。
她知道,皇上会恨她,但是没想到他连看她一眼,质问一声都不愿意去做了。
昨天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国母皇娘,转眼她这昭阳殿就冷冷清清的,门可罗雀了。
“为什么?皇上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就那么让他憎恨吗?”萧薇守望了一夜,眼睛熬红了,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她的端庄和一贯良好的教养,都在最无望的时候,溃不成军了。
偌大的昭阳殿,只剩下了几名心腹。
人总是身处绝境的时候,才知道,可以信赖的和依靠的人,是那么的寥寥无几。
“娘娘,也许,皇上还是顾念夫妻情分的。毕竟,没有降罪啊!”盈儿费尽心机的想了言辞来安慰主子。
她很清楚这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仔细论处起来,这就是内外勾结,是谋逆的大罪。
只有这皇权,是夫妻、父子之间也不能稍加逾越的。
萧薇冷冷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面是无限的凄惶和悲凉。
她得承认,皇上对她不仅有过爱意,更有着敬意。
这多年来,她在后宫享有无上的权利。
前朝是他的,而后宫是她的。
如果不是秦宁的出现,她就很有可能成为南陵最幸福的皇后。
这个女人与她争宠,生的儿子又与她的儿子争这江山。
她就是不甘心,一个来自于乡野民间的女子,也能够与她一较高低、一争长短?
“都是那个贱人逼着本宫走上了这条绝路。”
萧薇把一腔怨恨都归在了秦宁的头上。
“是,都是贵妃......都是她不好。”盈儿也只有随声附和的份儿了。
其实,你选择走哪条路,都是由你的本性决定的。
旁人很有可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却无法左右你的根本。
心魔是从心中而生的。
有些人之所以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无非是为自己找一个开脱的借口。这样的人,不想放过与自己敌对的人,但是他们不会想到,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没有放过自己。
太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在人们的期盼中,从容不迫的来临了。
皇上病愈之后第一次临朝,左相就告病了。
萧家父女齐齐病倒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许多人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