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栎怔了怔,不明白苏宁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是祸害?
阴云渐渐散去,颜渊握着李清栎的手问道:“不要怕。”
李清栎脸色苍白,却仍维持镇定转过头对颜渊正色道:“妻主,我不怕。”
颜渊沉吟后突然道:“清栎,我们搬家如何?”
“搬…家?”
此事颜渊深思熟虑,这里并不是安全之地,何况她应允过李清栎帮他报仇。
“搬去淮城。”
一群村民躺倒在水泊中,李清栎皱眉看着地上的人,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他明明知道这些人心有恶念,可——
正在纠结时,颜渊握紧了他的手道:“无事,她们不过要晕上一会儿罢了,醒来后她们什么也不会记得。”
她垂着眼帘,轻咳了几声,看向前方道:“备车。”
几息之间,一辆马车出现在面前,几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侍立一旁,拉车的马匹神骏非常,长长的黑色鬃毛披散着,打了个响鼻。
李清栎拉紧颜渊的衣袖:“妻主,我们要去哪?”
“走。”颜渊第一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拉着他上了马车。
伴随着一声驾,黑马扬开蹄子奔腾。
车内,颜渊的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下来,她垂着眼帘靠在马车上。
李清栎第一次见颜渊这么虚弱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眼眶瞬间红了焦急道:“妻主,你怎么了?”
天怒不是谁都能硬抗的,颜渊失控之下释放全身鬼气,凡界的规则死死压制着她,像是一只蝴蝶重新被厚厚的茧蛹包上。
伴随着低咳声,颜渊四肢百骸都在疼痛,连同手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她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听到李清栎的话仍舒展眉宇轻声安慰道:“无事,只是有些小的旧伤而已。”
李清栎并不傻,当然知道这只是颜渊安慰他的话。他拉住颜渊的手,倏地眼泪就落了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没有做声,那一滴滴眼泪顺着下巴砸在颜渊的手背上。
颜渊叹口气,将李清栎揽入怀中轻声道:“睡吧,我累了。”
狂奔的黑马拉着马车竟然十分平稳,连一丝颠簸都不曾有。
李清栎被整个抱入怀中,颜渊的体温变得更低,丝丝缕缕的凉意沁入肌肤。
他打了个冷颤,昂头望着颜渊闭目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害怕,巨大的恐慌向他袭来。他好怕颜渊就此一睡不起,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颜渊是修为千万年的鬼王,不会有事。他反反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将手覆在颜渊的手上,寄希望于把体温传递给她。
颜渊睡着后,往常冷冽威严的样子柔和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眉宇间却仍英气逼人。
说是睡觉,不如说是重伤难愈的昏迷。颜渊是鬼,若想快速恢复一定要去阴气煞气重的地方,陷入沉睡还不知何时醒来。
对抗天怒,彻底引来了凡界的排斥,最糟糕的是颜渊体内所有修为都被规则封印起来。正逢多事之秋,一旦有人知晓,后患无穷。
黑色的马车在偏僻的道路疾驰而过,也许是两个时辰又也许是三个时辰,马车才渐渐停下。
那些黑袍人也并未催促,只是各自散开,随时警惕。
周围的阴气很重,这是一处死了很多人的战场,伴随着阵阵煞气。李清栎在马车内骤然察觉到冷气,一股阴冷直沁骨髓。
下一刻,一直挂在胸口处的玉佩闪过一道光泽,击退了浓重的煞气和阴气,热气顺着玉佩传遍全身。
颜渊来到这后,脸色好上不少。她陷入短暂沉睡,自主疗伤变成了被动。无数阴气直直被吸入体内,颜渊的身体几乎成了一个漩涡,源源不断。
注入身体的阴气沉寂在四肢百骸,减缓痛楚,缓慢治愈旧伤。
这样的过程持续到第三天天明,日头升起,暖暖地撒在马车上,荒野间。
李清栎待在颜渊怀里,一刻也不敢睡,身体早就不允许他这样坚持,能坚持到现在凭借得仅仅是一股意志。他不能倒下,妻主还在疗伤,他一定要守住。
等颜渊睁眼,看到的就是摇摇欲坠的夫郎。她蹙起眉心,手臂使力便将李清栎的身子环住,又把他放在自己的膝头。
“妻主,你好些了吗?”李清栎强撑着起来,眼里一亮,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颜渊的身影。
“你自己的身体怎么不知道照顾,饿不饿,渴不渴,哪里难受。”颜渊惜字如金,平常冷漠至极,此刻竟带上一丝情绪波动。
她伸手抚上李清栎的额头,额头不热只是有些冰凉,应当是体虚的缘故。
颜渊还要继续检查时,李清栎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充满了温暖和温柔,声音软软糯糯地道:“妻主~我困了。”
边说边往颜渊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全副身心依赖的模样。
“好。”颜渊的手一顿,旋即低声应道。
李清栎太虚弱了,他需要休息。
颜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神情复杂。暗中挥手让汇报消息的黑袍人退下:沈文霁的事暂且也无需告诉他。
第33章封印修为颜渊把李清栎护在怀里,天瑕……
颜渊把李清栎护在怀里,天瑕震了震剑身道:“主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