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闪着白光的利刃只差半寸就要削到她的脸上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凭空而出稳稳捏住了她的手腕,只见那只大手蓦地用力,白珍珠许是吃痛,握着剑柄的手忽的一松,长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疯了吗?”那是男子的手,一名声音沙哑如破碎沙石的男子的手,身穿黑灰色窄袖衣裳,长相平凡,却有着一双似乎无时无刻都带着杀意的眼睛,只见他的眉心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乌黑,藏于皮肉之下,仿佛抹不掉一般,将他平凡的一张脸衬得有些引人注目,“看样子你是知道了今儿在状元府发生的事情了,消息倒挺快。”
白珍珠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只冷冷将手一甩,甩开男子的手,声音冷冷,带着浓浓疏离与陌生的味道,“别碰我。”
而白珍珠本该国色天香的容貌,此刻竟是诡异得吓人!只见她脸上原本白嫩的肤色此刻竟是被浅浅的青紫色取代,这样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一直蔓延至她的脖颈,模样虽不变,然这样的青紫已足够毁了她完美无瑕的容貌!
男子并未因他的手被白珍珠甩开而生怒,只是将目光在白珍珠脸上停留片刻,才从怀间取出两只半个巴掌大小的宽颈瓷瓶递给白珍珠,声音沙哑道:“这是今日的药。”
白珍珠并未接过,只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子,而后冷笑:“我不需要你的好意。”
“不需要吗?我看你是非常的需要,你心里可是非常急切地想要恢复你这张脸,否则你也不会失控得将要将自己的脸削下来。”在男子眼里似乎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言,只见他将白珍珠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拿起,将捏在手里的两只瓷瓶放在她手心里,“这次的药来得不简单,应该会有效的。”
“为何要救我?”白珍珠这次没有再甩开男子的手,只因她清楚地看到男子的掌心手背有还未愈合的新伤口,从手臂一直蜿蜒而下,而他微微露在外的胸膛上,也隐约可见仍带着血色的伤口。
那夜在云王府里,若非他的出手相救,只怕她当时便再也走不出云王府,而接下来的这几日,他每日辰时都会准时出现,都会送来不同的药,说是可以医治她的脸,但是昨日以及今日辰时他没有出现,想来是为她找新的药去了。
她与他可说是曾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却不想他竟不仅救她于险境,还为她的脸如此奔走,明明只是陌生人而已……
而那个她一心惦念牵挂的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杀意推向她,将淬毒的银针飞向她,毫不犹豫地毁了她的脸!
他竟然……毁了她的脸,为了白琉璃毁了她的脸!为什么,为什么?
“救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处。”男子见白珍珠将瓷瓶握紧在手中后才收回手,冷漠地态度与他的实际行为很是不符,“因为你够聪明,你给我的消息让我得以成功地与百里云鹫交手,甚至还有可能杀了他,若没有那个多事的女人的话。”
“虽然这一次没有得手,我也没有想过能一次取了百里云鹫的性命,不过我却得到了一个宝贝的信息,弦冰剑这个天下宝物,竟然是在百里云鹫手中,真是想不到。”男子说着抬手按上眉心那一片乌黑,眼里带着沉沉的杀意。
“你若是敢伤他,天涯海角,我都会与你不共戴天。”白珍珠捏着男子给的两只瓷药瓶,亦是眼含杀意地紧紧盯着他。
男子似乎小小地吃了一惊,而后冷冷笑出声,不无讽刺道:“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