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那宇文池落连赵止洵都敢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奴婢听小主的!”半双敛去脸上焦急的神色,乖巧地应承道。
“眼下,你还有更要紧的事要教我。”楚无念苦哈哈干笑着,看向那些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的针线。
半双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这也是她想问的,“好端端的,小主怎么要学起女红来?”
“我答应了老夫人,要跟绣庄里的绣娘学女红,绣荷包给王爷。”她漫不经心地回道。
听她提起这个,半双想起她们二人之前离开她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小主,等将来找到九殿下,您还会离开王爷吗?”
她的身份非比寻常,倘若被赵止洵发现,便是死命一条,她自是希望她早些离开他为好。
“会的。”
没有一丝犹豫,她勾起唇角回她。
“好。”
半双这才放下心来。
一大早起来,赵止洵的右眼皮就一直跳着,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雨堂端着洗漱的茶水在他身旁,关切地问,“爷,要不要叫柳行医过来看一看?”
江北与长安城的温差大,这一路就赶来得急,雨堂怕他忽然染了风寒。
往年他过来看温姑娘有没有这么急的,今年也不知怎么了,一路上都快马加鞭的,似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拿锦帕擦了擦鼻子,赵止洵启唇道:“不必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雨堂暗暗叹了声气,只伺候着他梳洗,别的也没再提。
“王爷,早膳备好了。”
片刻后,池壁来到他的屋门外,在长廊下朝里面轻唤一声。
雨堂连忙跑到屋门前打开门,回她一句,“王爷这就出来了。”转身,赵止洵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稳声道:“走吧。”
池壁微微颔首,在前面领路。
赵止洵一来,温苼是顿顿饭都要与他吃的,他们二人宛若神仙眷侣,每次来都相濡以沫地处着,可又像是红颜知己,该忌讳的也都忌讳着。
“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见到来人,温苼便关切地问他。
赵止洵以锦帕掩鼻,“兴许是昨夜没睡好。”
温苼的眉头皱了一下,“没睡好?你那个院子我每日都有叫人洒扫的。”
说完,她的脸色起了恙色,又继续道:“你爱干净,这院子里不能留尘,否则来了没地儿住便不好了。”
“你倒是有心了。”
赵止洵面不改色,喝下一口汤水。
瞧他没细究这事,温苼才低下头用膳,她一向吃得少,只动了几下筷子便不吃了。
“身子不如以前好,这饭量怎么也变少了?”赵止洵的脸上,透出两分不悦来。
他们二人乃多年好友,这副身子的好坏他是一眼眼盯着的。
柳问眉的医术就算再高,也容不得她这番糟蹋。
她眸光微敛,眉眼低垂下去,“你不在时,每日都是我自己进食,久而久之的,便吃得少之又少,这些年下来,我也习惯了。”
只要能提着一口气每年见他几面,她就满足了。
“可如今我在这,有人同你用膳了,你该多吃点。”听她说完这些话,脸上透出的不悦更浓郁了。
“是啊姑娘,王爷说的对。”候在一旁的池壁,也开口劝她,每日见她吃那么少,她本就心疼了,这会好不容易将赵止洵盼来,她哪会放过这个劝她的机会。
温苼只抿抿唇,手也没动,筷子静静搁置着。
赵止洵沉下脸,“难不成,你要让我这个高高在上的洵亲王替你布菜?”
话一落,温苼立刻执起筷子,将碟中的菜塞进嘴里,抬起头来冲他摇摇头,双腮快速嚼动着。
看到这一幕,池壁掩唇偷偷笑着。
也就是赵止洵过来,她才能看到自家姑娘这么欢喜的一面。
雨堂只眨眨眼,没吭声。
用完早膳,赵止洵携着她来到落亭中,她执箫吹着,赵止洵则翻动着她这一年来算下的朝中政事,每一件都与他谋划得十分契合,毫无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