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齐徨的面，江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硬生生地将那剧烈地痛楚承受了下来，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手臂已经恢复了正常，而痛苦感也终于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江凌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也变得平稳了许多，或许是那些痛苦让他清醒过来，重新找到了思考的能力。
看了看车里的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凭借之前残存的意识推算，离开宁远应该已经有了三个小时。
江凌又探头看了看窗外，车辆正行驶在一条不知名的公路之上，前后路面寂静且漆黑，从环境和路况判断，明显不是某条高速，而是一条并不算起眼的小路。
因为是在半夜，车速并不算慢，齐徨一边开车，也看了一眼车中的时间，察觉到了身后江凌的动静，随后问道：“你醒了？”
江凌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
“去燕京。”
齐徨简明扼要地回答了一句，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和你之前的确是有过一些误会和过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公报私仇，把你送过去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我处理不了，到了那边什么事情都会公事公办。”
经过之前的事情，江凌莫名有了种大彻大悟，把什么事情都看淡的感觉，对于齐徨说的这些，也没有太过在意，也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承受什么样的结果，一些顺其自然。
或许是为了提提精神，齐徨一边开车，时不时地说起话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江凌对他并没有太多好感，听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只是偶尔应上一声，实在感觉有些尴尬。
说话的同时，齐徨不断地看着时间，江凌留意到的至少就有三四次，看样子对方十分急切想赶到燕京，但两地相距不近，最快也要等到天亮才能到达，也不知道齐徨在着急些什么。
既然不愿意说话，江凌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多久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从昨天起，江凌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状态之中，闭眼不久，奇奇怪怪的梦便随之而来，坐在车中，像是开到了某处战场之上，眼前时不时地出现阵阵火光，爆炸，混乱无比。
江凌也分不清哪些是残留的意识，哪些是古怪的梦境，他也懒得去区分这些，索性就这么边梦边想。
忽然间，惯性将江凌推了一下，睁开眼发现齐徨将车子停到了路旁。
齐徨见他醒来，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事，你继续休息吧，我下车方便一下。”
江凌也没在意，便继续靠在座椅上，准备再一次进入梦乡。
这一次入睡的速度慢了一些，迷蒙中应该是等了十多分钟过去，还没见到齐徨回来，江凌不禁有些好奇。
而与此同时，他突然回想起齐徨之前不断地看时间的举动，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浑身上下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