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情史是不是忒复杂了点儿?”
过往感情史怎么样,他管不着,郭平也管不着,但问题是,哪怕到了现在,那位凤总的身边好像也不算特别清净。
这就不地道了吧?
郭平平静道:“至少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确实没有。”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对方没有逼迫他,是他自愿的。
所以没有谁输谁赢一说,更没有谁配不上谁。
而且……郭平忽然在心底轻轻笑了下。
或许凤鸣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她是稍微有些改变了的。
相处过程中的改变,本就意味着许多。
见郭平这样,韩琼大略明白了什么。
“罢了,你脑子一直比谁都清醒,这事儿旁人说也不管用,我也就是提个醒,是好是歹的,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郭平忽然有点啼笑皆非,“我三十多了,不是三岁多。”
说得韩琼也笑了。
“都说先爱上先输,可感情这种东西吧,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公平?”韩琼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反正你自己保重。”
听老郭的意思,凤鸣倒也不像外头说得那么没心没肺,多少也是有点意思在里头。
要真是这么着的话,处处看倒也不是不行;可要她不跟老郭彻底断了就再去找旁人,那是万万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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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还是第一次来凤鸣家,进门后微微有些诧异。
“跟想象的不一样?”凤鸣似乎看出他的意外。
郭平笑着点了点头“确实。”
怎么说呢,毕竟身价摆在那里,凤鸣也不是低调的性格,他本以为对方的居住环境会更……奢华一点。
但眼前比起奢华,好像用空旷形容更准确些。
是那种没什么活人烟火气的冷清。
“也不是特别经常回来。”凤鸣道,“坐吧,喝什么?红茶还是别的?”
若是之前的凤鸣……何止奢华,简直是金碧辉煌。
郭平眨了眨眼,跟她简单拥抱了下,“热水吧。”
在国外想喝口热乎的都没有,折腾得有几次肠胃不适,好不容易回国,还是不要继续自虐的好。
两人分开蛮久,各自也经历也不少事情,分别取得了一点成绩,少不得交流一番。
在这之间,没有一句提到尚疆、安德森或是其他人。
就好像,他们直接不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起歪在沙发上,对着外面的璀璨灯火喝红酒时,郭平忽然来了句,“你对婚姻是怎么看的?”
凤鸣微怔,“嗯?”
郭平微微笑了笑,“我是不婚主义者。”
第74章郭平轻轻摸了下鼻梁,“很……
郭平轻轻摸了下鼻梁,“很意外?”
凤鸣扬了扬眉毛。
不婚主义者。
稍稍有些惊讶,但细细想来,似乎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他本就是这样自由随性的人。
只是离奇曲折的经历曾无数次告诉过她,无论到了哪个时空,男人都是极其看重名声和子嗣的,郭平这么讲,是连子嗣都不想要么?
其实男人们疯狂追逐的繁衍后代苦的还是女人,重活一次的凤鸣本就没有生育的打算,只是这样的话率先从男人口中说出,多少有些古怪。毕竟……总有不负责任的嫌疑。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郭平干脆道:“为人父母是需要责任感的,老实说,我对自己实在缺乏信心……”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苦恼,乃至畏惧。
他本人就有性格缺陷,导致踏入社会后举步维艰……
若自己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办呢?
该怎样教导她或他成人?
是要冒着承受多方面压力,甚至是贫穷的压力,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勇敢追逐理想;
还是跟风随大流,向往权势和财富?为此不惜牺牲安逸乃至尊严?
如果她或他来日后悔,是否会怨恨身为父母的自己?
而自己又是否能够承担起那份因为误导人的一生所导致的沉重责任?
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一个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安排妥当的人,有可以成为父母的资格吗?
答案是,没有。
后来,问的次数多了,郭平难免对这方面心生恐惧,因为不管翻来覆去看多少遍,他都不知该如何教导后代。
既然没有信心,倒不如直接不做打算,免得害人害己。
茶泡好了。
凤鸣右手执壶,往细腻如玉的白瓷杯中注入茶汁。
这把壶实在很好,虽然壶口距离水面甚远,但清亮的水柱依旧圆润饱满,没有半点分叉的意思,迅速而沉默地汇入杯中,并未溅起一朵水花。
郭平这话,倒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前世她曾有过数个儿女,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呱呱坠地,一点点成长为沉醉勾心斗角,固然有欣慰之处,却也深知其苦。
世事奇妙,有时纵使父母有那天纵之才,生出来的儿女却仍是蠢沌不堪……纵有三两聪颖之辈,却也免不了种种曲折。
其实细细想来,左右如今她早已没了万里江山和皇位,何不给自己谋个痛快,真正大刀阔斧改革一回,网罗天下英才。给予种种历练,取长补短,岂不比单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仨瓜俩枣中挑选来个胜面更大、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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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导回国了啊,啧啧,这小精神气儿真不错,不得不说凤总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瞎几把胡扯,分明是郭导天生丽质,璞玉一块,这才稍加打磨就成才了。”
“每日一问:今天凤总和郭导分手了吗?还没有……”
“哈哈好嘛,看狗仔追车报道,说是去了凤总的私人住处啊,这关系嘿嘿。”
“楼上猥琐了啊,整天就知道关注这些不着调的,我就不同了,咳咳,不知道郭导这次回国会不会有新计划启动啊。”
如今郭平俨然是国内最火热的导演之一,每每出现都能在talk热搜榜上占据一席之地,乃是娱乐圈众人最渴望的流量体。
只要能抱住这跟大腿,不仅流量有保障,还能顺带着提升一下自己的逼格,绝对是一举多得的大好事,换谁不心热?
庞默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知之明,所以也只是热乎了下,然后就迅速降温,继续在party角落里进行钩织活动,宛如一股混沌中的清流。
他半路出家,凭的就是一张脸,演技那玩意儿压根儿没有,还是少凑热闹为妙。
庄群飞是被经纪人亲自押送到聚会现场的,又特意弄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助理看着,这才在一番威逼利诱后满腹愁绪的离去。
麻的,本以为签了个进取青年,谁承想中途变异,突然就成了恋爱脑?!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成也凤总,败也凤总啊!
庄群飞已经很久没能见到凤鸣的面儿了,现阶段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如何肉偿:石头捂久了都会热呢,他就不相信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凤鸣对他当真没有半分情谊。
姐姐以前对他多好啊!
他是真没心思参加什么party,奈何知他者经纪人也,弄来的两个名为助理实为保镖的壮汉……委实打不过。
凤鸣话题度太高了,一言一行都有狗仔盯着,哪怕没有刻意宣扬,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就那么点儿空档,三下五除二分了之后……不少人也就慢慢品出味儿来,合着庄群飞是真失宠了?
此时见事件主人公亲自到场,难免窃窃私语,肆意打量的目光看的庄群飞浑身不自在。
他拧着眉头四下看了圈儿,发现也就是灯光打不到的几个角落稍微清净点,于是抬腿就往那边走。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感情早有人捷足先登。
他才要说声抱歉离去,眼角余光却隐约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本能的站住,也瞄了两眼。
“你是,庞默?”
模样对的上,走到哪儿织到哪儿的设定也没坍塌,大约差不离了。
庞默一早就看见他进来了,刚才见他径直往这边来,还以为冲自己来的呐……
他几根手指头灵巧的扭了几下,把钩针一抽,又换上另一种羊毛线,“你是来找茬还是闲聊的?”
庄群飞就看着他手指头跟穿花蝴蝶似的一通乱搅和,原本软趴趴的毛线竟乖乖变出一朵花儿的形状来,酷似记忆中家乡的老阿姨们,本能的起了几分敬重:
原本他以为庞默的特性也是立人设,看瞧眼下的样子,倒像有点乐在其中的真功夫。
他手残,一直都觉得会手工活儿的人特别牛逼……
“什么意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庄群飞头脑一热,竟直接去他对面坐下了。
庞默这才撩了撩眼皮,很有耐心也很心平气和的解释起来,“找茬的话,我就要喊人了,毕竟我靠脸吃饭,”他还特意仰起脸来摸了两下,十分得意道,“瞧见没,上了巨额保险的!万一弄坏了不划算”
他拿到的第一笔片酬,除了给凤鸣买礼物之外,剩下的全都拿去给自己的脸投保。
庄群飞:“……那要是闲聊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隐约听过庞默和凤鸣的一点动静。自己如今轻易见不到凤总,可对方却很如鱼得水,要说庄群飞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那是扯淡。
庞默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咱们有什么好聊的?”
从行业方面来讲,他们是竞争对手;
而从另一个行业来讲,他们也是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