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要杀死蒋娇那个可怜的女孩,还有老王头和楼上那个平时虽然有些刁钻的阿姨,杀死了小张,杀死了小王,吓疯了黄桦……
等等!黄桦!
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第二十九章 夜半黑猫尸
青海市第三医院,站在铁窗之外,我看着正在治疗室当中正被一众医生死死的按在床上的黄桦,心里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小凌,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胡军站在我的身边,看着里面的黄桦对我问道。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胡军,摇了摇头:“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是吗?”胡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起来你真的应该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你这一段时间太累了,去跟领导们说说,他们会批准的。”
我没有回应胡军,只是看着黄桦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天傍晚的事,并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利,陈龙这样的地痞流氓,屁股上都不干净,就算是警察不去找他们,他们都应该烧香磕头拜佛祖了,更别说来找警察的麻烦了,而我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
我知道,单单靠一个地痞流氓的证词,根本难以引起上面的重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我自己,我不否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私心的。
师傅已经死了,他算是我最后一个亲人……
而更加让我疑惑的是,动机,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先是蒋娇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人盯上,随后这个人找到了陈龙,让陈龙他们去骚扰蒋娇,把蒋娇拖入地狱,最后这个人又杀死了蒋娇,老王头,小王等人,以及我楼上那个我平常并不是非常熟的阿姨。
这一切的动机又是什么……
我家里莫名出现的红色高跟鞋和那件白色的晚礼服又是怎么一回事?
午夜的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还有那个在案发的当晚载我回家的那个出租车司机,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老王头的侄子……
“你说的对,也许我真的应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我拍了拍胡军的肩膀:“军哥,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我就转身离开,看也没看身后的胡军一眼。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华灯初上,看了看手机里面的日历,还特么真的不是个好日子,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初三,民间传说整个农历七月都是鬼节,柜门大开,少走夜路为妙。
叫了辆出租车,跟他说了我家的地址,我便靠在出租车的后坐上有些迷糊,是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一直都是强打着精神,现在突然放松下来立刻困意就涌了上来。
我做了一个梦,那是一篇白茫茫的世界,我走在里面,四周都是在白茫茫的雾气当中若隐若现的匆匆树林,但是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当我向着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却是一直都触摸不到,离的很近又仿佛离得非常的远。
我只能一直往前走,不断的走,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清楚了在我面前的不远处有一颗树,那棵树非常的奇怪,黑漆漆的树干,粗糙无比的树皮,当风吹过的时候,从这树上传出来的不是风刮过树叶的莎莎声,而是……
“哭泣声!”凄厉无比的哭泣声!
在梦中我抬起了头,目光缓缓上移,在这棵树上,哪里还有什么树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很多的麻绳,而每一个麻绳的末端都挂着……一个女人!
一个一个的白衣女人被掉在这棵树的树枝上,一眼都数不过来,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风吹过之后,就犹如风铃一般在半空中飘荡……
“霍……”
我坐在出租车的车后座上猛的惊醒,剧烈的喘息着,再看四周,哪里还有什么雾气茫茫的树林,只有车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街道,现在虽然快立秋了,但是天头还是很长,虽然华灯初上但是天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
很快我就到了我家的小区门口,交了钱之后,我就下车了。
当走近小区之后,我发现原来老王头负责的那件小区大门的值班室已经被拆掉了,瓦砾已经被清理一空,在原有的地基之上已经用简单的活动板房重新盖了一座小区门卫值班室,里面两名小区看上去是新聘请的年轻保安正坐在里面小酌慢饮。
不得不说这物业公司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恢复小区原本的样子,不过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推开自己单元门的大门,一进门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就亮了,从楼梯口网上看去,刚才我那一脚的声音至少震亮了四个楼层的声控灯,看来这些声控灯也都被修理过了。
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一进门,我就踢掉了脚上的皮鞋,来到自己的房间之中也不脱衣服的就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十分的疲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掉的衣服,又是怎么钻进的被窝的。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做梦。
……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雨声给弄醒的,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就下起了了雨,由于并没有拉起窗帘的缘故,我能清楚的看到此时外面的天空阴云密布,倾盆大雨正在肆无忌惮的倾倒在人间,还好外面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不停的打雷,要不然我这个教也就真的不用睡了。
“滴答、滴答、滴答……”
昏暗的室内当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在滴水的声音,虽然外面雨声大作,但是这种声音依然是听得清清楚楚,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厨房的水龙头并没有关紧的问题,我的卧室和厨房分别在客厅的两头,离得太远了,这声音虽然说不大,但是显然不会离的太远,而发出声音的地方无疑就是客厅……
虽然我的精神因为刚才深度睡眠的原因还有点模糊,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正常的判断。
我想伸出手去开启床头的台灯,可是当我的右手刚要从被窝当中伸出来的时候,我突然之间摸到在我的被窝当中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还有些湿乎乎的……
我再次摸了摸,我的心里面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而我的精神也在瞬间就恢复了清醒,我一把将摸到的那个东西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当我看清是什么的时候……
那是一只黑猫!
一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黑猫……而那猫眼睛正睁得大大的在看着我……
我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了床头灯,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当看到我被子下面的情景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在我的被子下面的床单上已经浸透了鲜血,那只猫的内脏就被覆盖在我的被子之下,到处都是……
而此时,透过房门客厅之中传进来的滴水之声,声音更大了……
第三十章 两颗人头
“嘀嗒、嘀嗒……嘀嗒……”我站在卧室当中仔细的聆听着房门外客厅当中的滴水声,那滴水的声音十分的清脆,就仿佛从高处一滴滴水滴滴落在泉眼当中一般动耳。
但是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却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我穿上了拖鞋,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当房门刚刚被推开一道缝隙的那一刻,滴水的声音更大了,同时伴随而来的则是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气……
我的手摸上了客厅当中的电灯开关。
“啪嗒!”一声很清脆的响声,可是那客厅顶棚的点灯却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般亮了起来,棚顶上的吊灯毫无反应的吊在那里。
我皱了皱眉头,外面阴云密布,风雨交加,让客厅当中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反身回到卧室找到了一把老式的手电筒。
老式手电筒昏黄的灯光扫向客厅,滴答答的还在滴水,当手电筒的灯光扫向地面的时候,我就看到在我家客厅的地面上有着一大滩的积水,从上方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溅落到下面的积水当中。
是血,这些水当中掺杂着鲜血!
当我的手电筒的灯光向上移动的时候,我的目光也向上开始移动,这些血水是顺着天花板往下流淌下来的,或者说是从天花板渗透下来的,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息,让我一阵恶心。
我再一仔细看向地面,哪里还是原本水和血的混合我,而是猩红猩红的鲜血,从天花板上不断的往下渗透……
我想客厅当中的灯光之所以不亮,可能就是因为血水渗透天花板之后损坏了电灯的电路。
我蹲下身,手指在地面上那一滩鲜血上面轻轻的蘸了一下,将沾血的手指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是血,新鲜的血液,虽然掺杂了一些天花板缝隙当中灰尘的味道,但是我依然毫不怀疑这是新鲜的血液的味道。
楼上的那家一定有问题!
我回到卧室当中穿好了衣服,将手枪打开了保险子弹上了膛,推开房门就顺着楼梯上了四楼。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门外声控灯的灯光昏黄的让人觉得有些心里发虚,来到了四楼,我站在四楼401室的门前,冷冰冰的防盗门挡在我的面前。
我皱了皱眉头,从衣服口袋当中取出了一根细小的小铁丝,慢慢的伸进了锁孔当中,弯门撬锁,这是当年我的拿手好戏。
“吱呀……”401室的防盗门被我拉开,当拉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我强忍着胃里面的翻江倒海,将手电的光芒照向了里面。
当手电的亮光照到里面的时候,就算是现在胆大如我,也是不禁后退了一步……
里面,全都是尸体,一具一具的被吊在天花板上,在客厅当中来回悠荡,在他们的身上都有大片大片的伤口,不断的往下流血,这些人都是被绳子套住了脖子,吊在棚顶的铁环上,那样子……
我此时猛然想起,那样子就和我回家时坐在出租车当中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在地上,还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当我用手电光扫过去的时候……那竟然是两颗人头!
是蒋娇和老王头已经失踪的人头,此时那两颗人头的脸正对着我,对我狞笑着!
“吧嗒!”
401室的电灯突然之间亮了起来,紧随其后的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尖叫声……
二十分钟之后,大批的警车包围了我所在的小区,连同而来的还有将近一个中队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而我就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局长陈道和王志就坐在我的对面。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着的说道,心脏在不自觉的胡乱颤抖。
我对面的两位领导的面色也是不怎么样,甚至刚才冲进来一队警员都有好几个立时忍不住就扶着墙大吐特吐起来。
死者的身份已经出来了,就是傍晚的时候被我揍了一顿的陈龙和海山那一帮人,而如今他们却都死在了我家楼上,这件事太过于诡异了。
王志站起身坐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林,这个案子你就别插手了,从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来看,凶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向你直接动手这一点确实让人十分的费解,你先搬到警员宿舍去住,这一头不需要你来调查,你来调查另外一个方向。”
我抬起头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这一次说话的是陈道:“还记得那个和今天的死者之一陈龙一样,购买了红色高跟鞋和白色晚礼服的温州富商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
陈道说道:“那个温州富商名叫唐敖,小名叫狗剩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皱了皱眉头眉头对陈道问道。
陈道说道:“这个人曾经是蒋娇的父亲蒋开的小学同学,或者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个人在几年前突然之间发迹,但是我们调查过他,发现他只是一个经销成人用品的经销商,你说只是一个经销商可能在几年的时间当中就赚下四五千万的个人财富吗?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只不过是一个成人用品品牌的区域代理商而已,并且哪怕不是唐敖这个人,就算是威尔斯这个成人用品的品牌公司,注册成立在印度尼西亚也存在实际收益与规模不相匹配的问题。”
我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除非他们还有另外的一个敛财渠道!”
陈道点了点头,对我投过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只是这些和我们现在所要调查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坐在我身边的王志说道:“小林,不要当局者迷,如果真的跟本案没关系的话,我们也不会和你说这件事。”
陈道继续说道:“事实上蒋娇的那一件白色的晚礼服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是这个唐敖送给蒋娇的,因为每一件衣服上面都有编号,蒋娇的那件衣服和唐敖所购买的的编号是一致的,另外我们调查之后发现,蒋娇的父母曾经是这个唐敖的生意合伙人,后来蒋娇的父母失踪之后,才是唐敖突然之间开始发迹,这之后就算是蒋娇上大学的学费,也根本就不是东拼西凑出来的,而是这个唐敖的全力资助,种种迹象也表明唐敖和蒋娇的私人关系也比较暧昧。”
“你们是怀疑这个唐敖可能就是凶手?”我问道。
王志摇了摇头:“不会,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事实上我们的特勤已经盯着这个人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我们怀疑他和一个跨国的贩毒集团有很深的关联。”
“那是不是就是说,你们怀疑蒋娇的父母也可能和这个贩毒集团有关系?或者乃至蒋娇本人?”我问道。
“是的,所以我想让你和萧河还有苏欣三个人来共同负责这个方向,这无论是对712特大连环杀人案,还是对于这个贩毒集团的侦破,都会有相当大的裨益。”
“好,我明白了。”我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