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浩然眼睛一瞪,恼道:“去去去,你个小厮懂什么,莫要扰了大爷的兴致。”
顾盼登时又羞又窘,顾远南哈哈一笑,巧妙地站前一步,挡住了顾盼,伸手接过安浩然手里的酒杯,笑道:“安兄何必与此小人一般见识?”话罢,顾远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十六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唇后轻轻放下,心中暗忖,这顾远南也太护着这小厮了,若是他府里的下人敢如此大胆,轻则要挨板子,重则直接轰出。
陆十六又想到,京中素来传言顾远南与七皇子殿下有断袖之癖,那廖勇也是个好男色的,想起早上廖勇对着小厮追追赶赶,陆十六手中一紧,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被他扑捉到了。
难道说,这小厮其实是顾远南的禁宵,故而他才会为这小厮出气?
陆十六眼前豁然开朗,只觉得扑朔迷离的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顾远南不惜落了父亲麾下悍将的面子,为什么顾远南一改昔日里翩翩贵公子的作风。
陆十六悄悄退了一步,看向被顾远南护在身后的顾盼,却见这少年一脸紧张地盯着顾远南,面上全是担忧,不禁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陆十六不知不觉地又行了几步,站到了顾盼身边,一双眼睛来回打量着她,越看却越觉得这小厮生的实在普通,尤其鼻子上那颗硕大的黑痣,异常碍眼,真不晓得顾远南和廖将军却是看上了这小厮哪一点。
顾盼一直注意着顾远南,半晌才发现站的离自己极近的陆十六,她微微一怔,随后双手作揖,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今日上午小子无礼了,还望公子勿怪。”却是她方才见了这些世家子弟的另外一面,印象大为改观,登时觉得自己上午做的有些过了。
陆十六微微一怔,这小子的声音倒是颇为清脆悦耳,想起上午之事,不禁添了几分狡黠,现在又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却也有些理解了为何顾远南会看顾这小子了,心中对顾盼的兴趣却又浓厚了些,他拱手笑道:“哪里哪里,也怪我们旁生枝节,累的小哥绕了远路。”
顾盼讪笑两声,此时看这陆十六的做派却不像是上午之时,总觉得透露着一股虚假,他的彬彬有礼真正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平易近人中丝毫不带半点大家公子的架子。
两个人寒暄半晌,顾盼眼尖地看到顾远南已经从世家子弟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迈步向着监生们行去,便要告辞追上去,却听得一个慵懒的声音唤道:“那个小倌,过来给你家大爷斟酒。”
顾盼回头一看,七皇子李祈正喝的满面通红,眯缝着眼睛不善地打量着她,只得忍气吞声地支应了,上前两步,提起酒壶为他斟满。
陆十六看到这一幕,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七皇子殿下肯定是吃醋了,吃这个小厮和顾远南的醋,只怕是酒后暴露真性了,一并发作出来。
似乎为了印证陆十六的猜想,顾盼果然成了七皇子殿下的专属下人,一杯接一杯的倒酒,又要她不停的布菜,片刻功夫,顾盼便被折腾的满头大汗。
总算七皇子殿下不胜酒力,一头栽倒桌上,顾盼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向四周看去,却见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一众世家子弟喝的醉醺醺的,安浩然的衣服半褪到了腰间,赤luo上身跳起了占卜之舞。
这占卜之舞却是军中特有,每次战前,大营之中会燃起一堆高高的篝火,之后数人戴着面具,打着赤膊围绕着篝火乱舞,以向上天祈求一战告捷。
舞蹈之时,两臂抬起,平伸与颈旁,两手垂下,胯部压低,大腿成弓形,两脚横踏,却是别有韵味。
且此舞向来由世家子弟包揽,只是近来世家之中奢靡之风愈胜,已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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