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与二房的事情,在侯府里只一瞬间就传开了,下人们看二房的眼神都变了,这是侯府,当家的是大房,如今二房这样公然的骂大房少夫人,下人们也多有意见。
老太君那里,冬梅静静的站着,再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过之后,老太君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她偷偷的扫了一眼老太君,从神色上也分不出喜怒来。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传出来。
冬梅福了福身子,退了出来。
一路往回走,一边猜着老太君的想法,直到被老夫人的声音拦住了步子,“你这是去老太君那里了?”
冬梅一顿,见笑着几步上前,“夫人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出来了?”
笑意带着几分牵强。
老夫人看着她回来的方向,“老太君身子怎么样了?”
跟本没有打算放过这个问题。
冬梅这才慌了,忙跪下去,“夫人、、、”
老夫人面带着笑,“怎么了?你本就是老太君送给我的,去看看老太君也正常,怕什么?快起来吧,不然让人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冬梅犹豫不已,才慢慢站了起来。
老夫人笑着打量她一眼,转身往回走,“这天越来越热了,本是躺下了,谁知道突然没有睡意了,这才起来散散步,哪里知道在这里遇到你。”
冬梅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往老太君那边的路,跟本是侯府内最偏僻的角落,夫人不可能大半夜往这边走,唯一的目地就是来抓自己。
想到白天时,夫人话里的指点,特别是吃里扒外那句话,让她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主仆二人回了院子,老夫人只吩咐让冬梅回去休息,一边嘱咐她明日去少夫人院里当差,这才进了屋,白天大夫人让幺妹跟着傻妹学规矩时,回到自己的院就交待过冬梅,第二天过去帮忙的。
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这让冬梅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回到屋里后,她也没有躺下,在屋里来回的走了几圈,越晚越一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冬梅到老夫人身边服侍时,不时的打着哈欠,老夫人也没有挑明,穿戴好了,才打发着冬梅去了傻妹那里。
傻妹早就用过了早饭,见冬梅来,忙迎着起身,有了昨晚夫人的指点,冬梅哪里还敢像往一样,人也规矩多了。
“侯爷去书房了吗?”冬梅寻着话。
傻妹看着手里的帐本,“听门房的人说侯爷昨儿个出去就没有回来,怕是有什么事吧。”
冬梅啊了一声。
日头高了,还迟迟不见幺妹过来,傻妹也不急,第二杯茶完了,才见幺妹一脸病态的走了进来。
“见过大嫂”她规矩的福身问安。
傻妹放下手里的帐本,抬头看她,“我说弟妹啊,昨儿个可是婆婆亲口吩咐让你过来学规矩的,这才第一天你就来晚,让我怎么和婆婆交待。”
看了天色一眼,“我看弟妹脸色不怎么好,还是到外面多晒晒太阳吧。”
幺妹怒不敢言,咳了一声,“还请大嫂见谅,昨晚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感了风寒,这才来晚了。”
想利用生病而不学规矩,傻妹岂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弟妹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不过我看这人啊,生病还是总在屋里憋的,弟妹就去晒晒太阳吧。”她也不松口。
“大嫂,我都病了,这规矩也不差一天两天是不是?大嫂这样不通情达理,岂不是落人话柄?”
傻妹一挑眉,“弟妹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也不算是什么大病,人小病啊,就该多晒晒太阳才是。”随手指了身边的一个丫头,“你带着二夫人到院里去吧。”
见今日是非要被罚站,幺妹羞恨不已,早知道自己就不耍什么小心记了,没有想到傻妹来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不兵。
烈日当头,幺妹抹着额上流下的泪,都近一个时辰了,还听不到里面有话传出来,难不成她真的要罚自己一天?
机灵一动,幺妹的身子一晃就身下倒去,不过她并不急着一下子摔倒在地,等有小丫头发现跑过来扶着她,她才慢慢的倒下去。
坐在屋里喝茶的傻妹,透过窗口将一切收往眼里,吩咐一旁的丫头,“让徐妈妈往二夫人脸上喷点水,记得用嘴贪着茶水,别激到了二夫人。”
你敢玩阴的,咱就看谁更阴。
那领命的丫头先是一愣,随后快步的走了出去,一直守在一旁的冬梅则暗下打量着这位少夫人,其实不得不佩服这少夫人。
换成哪个新入府的媳妇,都要给自己留些名声,怕走错一步,让人指点,也难怪二房的老夫人和少夫人敢如此当面骂她,看的也是这一点吧。
只可惜她们估错了,这少夫人可不是个善良的主啊。
就说刚刚她吩咐的事情吧,有哪个主子被下人的口水茶喷了会忍的住?而且那是多大的侮辱啊?特别还是侯府二房的夫人。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院里传来一阵似杀猪的声音,“你个该死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
不正是二房少夫人的声音吗?
傻妹抿起嘴角,这才下了软榻,出了屋,只见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正拉着往徐妈妈身上扑的幺妹,喷茶的手里拿着茶杯冷静的站在那里。
而幺妹就像一个疯子一般,恨不得把徐妈妈吃了。
“这是怎么了?”傻妹明知故问。
幺妹狠狠的瞪过来,“你还敢说?你说,是不是你指使这下贱的东西往我脸上喷茶水的?”
“弟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徐妈妈也是听了我的命令才敢行事,你这样在我院里大喊大叫的,知内情的人知道你是来学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要出人命了呢。”
傻妹扫了一眼从院门口走进来的人,不正是年波,可嘴也没有停下,“你是侯府二房的少夫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侯府,别到时丢了侯府的脸面,这事怪起来,咱们谁也得不到好。”
“我知道你这是公报私仇,不就是怪昨日我婆婆骂你是不下蛋的鸡吗?有事还怕说,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野丫头飞上了枝头也想教我规矩,可能吗?你忘记了这些年来,宋府对你的养育之恩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呸。”
幺妹的话是越骂骂难听,就连走进来的年波也拧起了眉头,他对妻子本就不得意,若不是听说这自己当年上心的女子嫁进来了,又一直寻不到机会过来看看,今日他怎么也不会借找妻子有话说过来。
“放肆,这是怎么和大嫂说话呢?这些年来,把你宠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年波多聪明,马上接过话来。
只可惜,幺妹早就被怒火吞没了,跟本没有想到年波接过话来,只会让她被多指责,而在她的想法里,却认为丈夫是看上了傻妹的美色。
自然,这也是一方面真的原因。
傻妹的绝色,有哪个女人看了不心生嫉妒的?
“你别在这假好心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娶的是我,靠的也是我们宋家,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