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太女好歹也是个女子,怎么会对着陈莲这么个花样年华,楚楚可怜的男子,如此不解风情。
众人又不由想起之前柳玉忱那笃定相信太女的话语,难道太女真的和世间女子不一样?
还是说在太女的心里,柳玉忱才是那个不一样的人?
陈莲连忙摇头,急忙解释道:“太女,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柳家哥哥探讨刺绣的技艺罢了。”
蒋明曦微微挑眉,带着宠溺的语气问道:“玉忱,是怎么回事?”
柳玉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太女询问时,话语里潜藏的意思:“还想怎么做?”
柳玉忱也清楚的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他知道当太女否认和陈莲关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不足为惧了,再也无法干扰到他的生活。
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家族的脸面,为了保证利益最大化,他应该保持风度,表现出温和恭顺的模样,做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姿态来。
可是当柳玉忱感受到指尖的传来的温度,
当他感受到环绕着自己周围让他安心的熟悉檀香味道时,
当他看到陈莲眼中那刻骨的恨意时,心中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柳玉忱对着陈莲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柔声道:“玉忱实在不知陈公子背后有如此深意,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陈公子堵住了去路,颇为烦恼罢了。”
柳玉忱说完话以后,便犹如刚刚开始探索密林的幼兽一般,随时观察着太女的举动。
想要知道她会如何处理,更想要通过她的表情知道,太女是否会反感…如此小肚鸡肠的自己?
蒋明曦感受到小白兔的不安,原本握着的手改为了十指紧扣,有力的指节和对方纤细的手指交错。
借此向世人表达自己对玉忱的在意,也是为了给玉忱更多的力量和支持。
蒋明曦说道:“玉忱要去学习刺绣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花样和老师我都会替他找来,就不用陈公子费心了。
不过皇家男德学院到底是学习的地方,陈公子既然志不在此,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学习了,今日就离去吧。”
陈莲大声道:“太女,你听我说……”
可是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明曦周围的侍从点了哑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来。
常青试探的问道:“那这件披风?”
蒋明曦微微皱眉,有些嫌弃的说道:“弄脏了东西,处理了就是,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拿来问我了。”
“诺!”
原本一场越演越烈的闹剧,就在太女来了以后三言两语的处理了干净。
周围围观的学子,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还要打扰两人的独处,一转眼都自觉的走了个干净。
两人周围瞬间就清静起来了。
两人和上次分别一样,又漫步在曲延的林间小道上,只是这次却没有盛开的花朵。
想来也是,虽说不过十数天的光景,但是这世间又有几样花朵能够在深秋绽放,想来十几日之前的那场盛开,已是它们今年最后的绚烂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柳玉忱下意识的跟在太女身后半步,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抱歉太女,一直以来给你惹了不少麻烦,这次还差点害你名声受损。”
蒋明曦看着眼前眼前的人儿又恢复成了温柔端庄的模样,之前眼底的锐利仿佛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觉,早就消散无踪了。
是不是因为要一直维持着温柔端庄的皮,所以人才会被榨干活力,才会清瘦了不少?
蒋明曦想给自己心尖上的人松一松这禁锢,让他活得更为轻松快乐一些,她异常认真的说道
“我曾说过,玉忱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亦不必道歉。”
柳玉忱鼻子一酸,轻声喊道:“太女。”
蒋明曦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打趣:
“原本我还在想,我们之前明明就说好的,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说,可是那个陈莲三番五次的找你麻烦,你却一点都没有给我透露,原来是在顾忌这个?”
柳玉忱一听这话,有些急了。
“我们那有说好,明明…明明之前就是太女在说,玉忱并没有答应。”
或许是两人之间慢慢熟悉起来,或许是太女一系列的举动让柳玉忱卸下了心房,柳玉忱解释的话语,难得的带上了两分男子独有的娇嗔。
蒋明曦微微一愣,转瞬就带着宠溺的哄道:
“是是是,当初是我在说,玉忱还没有答应,如今我再说,那玉忱可否答应我?”
虽然是宠溺的语气,但是眼底的神情却是再认真不过。
原来当初蒋明曦以为陈莲是什么间谍刺客,回去就叫人查陈莲的底。
这一查,间谍刺客是没有查到,但是却查出不少陈莲对柳玉忱挑衅欺辱的事情。
甚至当年柳玉忱退婚的事情成为众矢之的,这个陈莲在里面可没少动手脚。
蒋明曦有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这陈莲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员的儿子,却可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若是对柳玉忱有恶意的人,来头更大呢?
蒋明曦深知就算她是太女,可是她终究也还是个人,总有顾忌不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