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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老太太心里不舒服极了。
她都快被气死了,只惩罚庶女一个怎么能够?可这一个个的竟然都没办法去处理了。
陈夫人也没少听女儿说起在云府的事情,她道:“母亲,既然错事是三妹妹做的,那就只惩罚她一个人吧。罚了云大人和他的儿子,意晚心中也会过意不去。”
老太太没再咬着此事不放,嘱咐儿子:“以后不许再帮云家!想办法把他撵出京城去。”
乔彦成:“母亲,没了侯府的帮衬,他也未必能在京城立得住脚。”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接着,陈夫人提出来一件事情。
“母亲,您看看哪天合适,咱们府中举办一次宴席,邀请京中亲朋好友,告知众人意晚的身份。”
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内心有些纠结。
这倒不是说她不喜欢意晚,只是若是把此事公之于众,众人少不得要在她眼前说些什么。她实在是不想听任何跟孙姨娘有关的话,也不想听那些人当面议论这些往事。
若是不大张旗鼓去说的话,旁人也不会把此事拿到她的面前说。总归一切都恢复正轨,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好了。
“此事再说吧。”
陈夫人:“母亲,这样做对意晚不公平。”
接连两件事情不顺心,老太太有些不悦。
“她如今已经在侯府中了,以后出门应酬的时候也会带着她,慢慢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陈夫人不太开心。
永昌侯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看陈夫人,道:“再过一个月西宁就要成亲了,届时亲朋好友都会来,到了那时咱们再当众宣布意晚的身份。”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陈夫人也没再提。她知这是个好法子,但心里还是替女儿感到委屈。毕竟,这是借了她兄长的婚宴来告诉大家的,而不是专门告知。
从瑞福堂出来,陈夫人对永昌侯道:“关于意晚和定北侯的亲事,刚刚侯爷为何在母亲面前那般说?此事分明是我的主意,跟侯爷无关,侯爷大可跟母亲说实话。”
乔彦成:“意晚不仅是夫人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若不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逼她不成?”
陈夫人有些意外。
从前婉莹的亲事侯爷和母亲可是大力支持的。
“抱歉,是我误会侯爷了,我为那日的事情向您道歉。”
乔彦成笑了。
“咱们夫妻间说这种话就见外了。母亲刚刚说要开门见客,想必接下来来府中的人会很多,夫人可要做好准备了。”
他的确比较重利,但也不会为了利益拿女儿的婚姻做交换。从前他支持婉莹,那是因为婉莹自己也愿意。如今既然意晚不愿,他纵然再想跟定北侯结亲,也不可能逼着女儿去结婚的。
只是心中肯定是非常失落,又异常惋惜的。
毕竟,这么好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
哎,可惜了。
陈夫人:“嗯,侯爷放心,我定会处理好的。”
范老夫人之所以要开门见客,那是被她儿子气的。若当初她没有闭门谢客,那么秦夫人定会先来拜访她,这亲事不就定下来了么?
一旦孙女定下了定北侯府,谁还敢小瞧孙女,谁还敢在背后说些风凉话?
她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生怕接下来再错过更多这样的事情,连忙让儿子开了府门。
第二日一早,永昌侯府恢复了请安。
陈夫人带着意晚去了瑞福堂。
“见过祖母。”
这些日子老太太心情不好,自觉丢了面子,没脸见人,免了大家的请安。旁人知晓她心中不快,也没来触霉头。只有永昌侯和世子二人偶尔来这边说些事情。
自从意晚走入瑞福堂,老太太就一直盯着她看。
从前她以为意晚是三丫头的女儿时她就觉得意晚好看,如今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孙女,看她时又觉得好看了几分。
“你走近些我看看。”
意晚听话地上前两步,来到了范老夫人面前。
眉目如画,性情温婉。
长相甚是出众。
气质更是独一份的。
京城中鲜少有比她长得更好看气质更好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就是像她呀。
老太太笑着说:“这般仔细一看,长得还真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模样。”
婉琪在一旁说道:“确实很像,那幅画我也看过的。大姐姐长得好看……祖母也好看。”
老太太看了一眼婉琪,道:“你今日倒难得会说话了。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们长得好看。”
婉琪笑嘻嘻地说道:“祖母不老,现在也是好看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婉琪说道:“呦,今日不见,你这小嘴儿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 ' ')('婉琪笑得更开心了。
何氏也觉得诧异,女儿怎么忽然长大了。想到女儿最近经常和意晚一起玩儿,猜测她可能是受到了意晚的影响。
婉琪当然开心啊,她这几日都很开心。因为婉莹被赶出门去了,府中再也没有欺负她的人了。三哥又因为为婉莹求情,被父亲母亲训斥了一番,现在还被拘在前院读书,不让他出门。
大哥哥不管事儿,二哥哥又出去读书了,大姐姐话少安静不出门。
如今她在府中横着走。
笑过之后,老太太的目光又放在了意晚的身上。
这丫头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身子看起来太单薄了些。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意晚时她就觉得这小姑娘不像三丫头生出来的,原来竟然真的不是。哎,也怪她当年没有好好查清楚。这才导致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哎,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意晚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从袖中拿出来一个深棕色的香囊递给老太太。
“祖母,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听说您最近休息不好,我特意放了一些安神的药材,戴在身上凝神养性。”
方嬷嬷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又看向意晚,笑着说道:“大姑娘可真贴心,我正想着让人给老夫人绣个荷包,没想到大姑娘先想到了。”
说着,又看向老太太:“老夫人,您瞧瞧大姑娘的手艺,针脚细密,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绣技真是好极了,满京城怕是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您当年绣技就极好,大姑娘这是随了您。”
老太太听了很是开心,不过,看着手中的香囊,她还是如实说道:“我当年可没这么好的绣技,还是意晚厉害。”
何氏看着老太太手中的香囊,眼睛都直了。她拿过来香囊看了看,又看向意晚:“这是大侄女亲手绣的?”
意晚:“对。”
何氏:“绣得可真好啊,你这绣技真没的说。”
说着,她看了一眼女儿,面上带了几分犹豫,似是想说些什么。
婉琪一眼就瞧出来她娘想说什么,她道:“娘,我知道我没大姐姐绣得好,您可别说我了。”
何氏真是为女儿着急:“你学些刺绣的本领,不说绣东西贴补家里,以后可以亲手为自己做些小衣裳也是好的。”
陈夫人看向何氏,道:“二弟妹不用着急,这几日我瞧着婉琪一直在跟意晚一起做绣活儿。”
何氏有些惊讶,看向女儿:“你也做了?”
婉琪当然做了。她日日去找大姐姐,可大姐姐太安静了,不是看书就是刺绣。她闲来无事,瞧着大姐姐绣得好,也跟着学刺绣了。
不过,她绣得着实难看。
“做是做了,就是做的不太好。”
何氏松了一口气。只要做就行,好不好的还在其次。
“你有这个心我就放心多了,就怕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意晚见婉琪不太开心,说道:“二妹妹非常专注,最近在为祖母和二婶婶做荷包,很快就能做好了。”
何氏看向意晚,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意晚,婉琪真是麻烦你了。我也不求她绣得能有多好,只要能简单做件衣裳,会绣朵花就行。”
婉莹喜欢应酬,喜欢攀高枝,喜欢附庸风雅,婉琪就时常跟着她往外面跑,学了一身捧高踩低的臭毛病。如今意晚不爱出门,安静读书绣花,婉琪就跟着她学绣花。
这太傅府和定北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把那个假的给弄走了。
意晚:“二婶婶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二妹妹脑子聪明,手也灵巧,相信很快就能学会。”
听着意晚夸赞女儿,何氏心里很是熨帖。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微微点了点头。
一家人就得和和睦睦的才好。
“去年淑宁公主在别苑里挖了个大池子,里面种满了荷花,如今荷花开了,她下了帖子邀请咱们过府去赏荷。老大媳妇儿,你让成衣坊的人来给她们做两件衣裳。”
陈夫人:“儿媳记住了,一会儿就让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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