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衣服,景打开热水器,水流顺着身体而下,将景包裹住。景吁了口气,让自己彻底忘记,不去想,当自己没看见,也没发生过。
一整天,景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原本的兴致也没有了,想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景拿出手机,电话那头始终提示无法接通,应该是自己被小马加入了黑名单。算了,不去打扰他了。
景对着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是多么美丽,犹如出水的莲花般。那酥胸,那傲人的曲线,小马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眼神,想到这时,景得意的笑笑,自己一直被小马万般宠爱,想要的东西,小马从未拒绝过,除了一件事!
景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
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想起白天女人的样子,急忙闭上眼睛摇摇头。
景走进卧室,停在门口,看了一眼拉的死死的窗帘,犹豫了下,还是上了床。
一直到下午,楼上的吵闹才停止,一个捕快还敲门简单的给自己也做了个笔录。
景听楼道走过的老人议论。楼上女人应该是自杀,有人窃窃私语在说那女人是被人包养的。隔三差五的会有男人来,但最近很久没遇到了。估计是感情上的问题。
景不知道那些老人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景无奈叹了口气,不明白那女人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自杀,而偏偏又让自己看见。
放下手机,景有点困了,调整了下睡姿,就关掉了壁灯。
睡到深夜,景觉得鼻子痒痒的,用手抓了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刮她的鼻子,景迷离的睁开眼睛。
啊!
女人,是那个女人。女人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另一端连着顶上,顶上一团黑洞,绳子从里面延展出来。女人身体无力的垂下来。脚尖在自己上部晃来晃去,女人搭着眼皮,眼珠空洞的看着自己。那长长的舌头,正刮在自己的鼻尖上。
“张姐姐不要!”
景撑开手一下坐起,哆哆嗦嗦打开灯,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景的视线瞧到了窗帘,忐忑了许久,景始终没勇气去拉开。
景拿出手机,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景其实认识楼上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姓张,叫张燕。两人是在一次搭乘电梯时认识的,当时两人穿了同一双限量款的高跟鞋。
聊天中,两人发现互相的品味非常合,一来二去,就熟了。常常一起去购物。张燕比景大两岁,所以景管张燕叫姐姐。张燕管景叫妹妹,张燕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景,你真的和我好像。
那天,景本来还想着约张燕一起去逛街,不曾想两人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大概张姐姐想再看我一眼吧。
景自嘲的笑笑,起身走到浴室,退下吸收了汗水的衣服。又重新淋浴了一次。景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痒,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条不清不楚的红线,仔细看看的时候,又没有。
大概是张姐姐的事让自己也疑神疑鬼了吧。
一连几周,小马都没有来景这里,电话打过去时,也只是提示正在通话中。以前小马至少每个周末都会来景这里一次。
小马怎么了,是在忙么,为何突然不理自己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小马是不是不舒服,又或者遇到了什么。
景想去找小马,但这时景突然发现,自己对小马,除了一个电话,什么也不清楚。一个睡在自己枕边的人,一个拥有过自己身体的人,自己竟然对他毫不了解。小马的名字,小马上班的地方,小马的身份,甚至自己都不确定小马是否是单身,那自己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几天后,捕快又来到了小区。
报案人是一名年轻的单身女子,当她打开窗户的时候,看到对面楼里一扇窗户的飘窗上站着一个女人,起初女子也并未留意,但一连几天,那女子都站在那里,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门口老人议论纷纷,接连两起年轻女性上吊自杀,让小区里弥漫着各种谣言。有人说是有连环盗贼在小区里作案,也有人说是鬼怪在找年轻女子娶妻。茶余饭后议论声不绝于耳,许久才平静下来,之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景在飘窗踢开板凳的那刻,景终于明白张燕为何要以这样的姿势吊死自己,她是在提醒自己,也明白了,张燕在窗外和自己说的话。
景,你和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