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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下几乎是没有感觉的,直到第四鞭落在他的腰侧,叶甫逸才感觉到一丁点儿实质的痛意。
疼痛的感觉一旦产生了就愈发强烈起来,伴随着第五第六鞭的落下逐渐加深。凌昔璟站在他的身后,观察着叶甫逸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扬起手,将第七鞭稳稳地抽在叶甫逸赤裸的后背上,这一次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迅速浮现起了浅淡的粉红痕迹,他看到面前的人不受控地抿了抿唇,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他很能忍。凌昔璟脑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第八下没有如前七鞭一样以均匀的时间间隔落下,凌昔璟将手悬在半空,耐心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
他在等待,等叶甫逸让他停下。
但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于是鞭子毫无征兆地落了下去,自然是用上了更大的力度,鞭尾重重抽打在叶甫逸背后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乱掉的节奏让叶甫逸猝不及防,他的身子本能地一阵颤抖,哪怕是尽力克制着,喉咙深处还是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
除此以外便没有了声响,依然只是安静的跪着。
第九鞭落下的时候也是如此,这次他甚至连一声最轻微的喘息都没有发出,只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细长的睫毛轻垂着,投下浅淡的阴影遮挡起眼中的忍耐。
必须要忍耐,叶甫逸在心中告诫自己。
刻进骨子里的习惯,他下意识地就这样强迫自己了。
这一次,凌昔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要求停止这场鞭打——他显然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是否要打第十下对凌昔璟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等了许久,他也没有从叶甫逸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字。
凌昔璟看着叶甫逸交叠着背在身后用力攥拳的手,发白的骨节紧绷,指甲深陷进掌心细嫩的皮肉里。
“你可以要求我停下。”
最终,凌昔璟还是开口提醒,他的声音低沉,隐隐透出不悦。
“我可以接受……请您继续……”
过了许久,叶甫逸才开口回答,他的声音轻细,却依然平静得没有起伏。
深深吸进一口气,凌昔璟看着叶甫逸乖顺跪在身下的单薄背影,消瘦的上身紧绷着挺得笔直,两侧的肩胛骨在后背凸起明显的三角,像是鸟类落在枝头时收拢在身侧的翅膀,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
手臂被扬到了最高,用尽全力的一鞭落下,打在那对美丽蝴蝶骨间凹陷的皮肤上,鞭子弹开时,连凌昔璟的手腕都微微发麻。
几乎是同时,身下传来一声隐忍着的呻吟。他看到叶甫逸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子,双臂夹紧,肩膀内扣,头依然低垂着。为了忍耐发出声音的欲望,他的下唇被完全咬在嘴里,本就微醺泛红的清秀脸庞因缺氧而呈现出诱人的粉色。
“结束了。”凌昔璟将鞭子扔在桌上,他绕到叶甫逸身前,无声地注视着他。
叶甫逸的头轻垂着,额前的碎发在昏黄的灯光中投下暗淡的阴影,遮挡起大片的侧脸。
他的双唇紧闭着,似乎为了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也因此阻碍了呼吸,他的胸腔看起来起伏得异常激烈,瘦削的肩膀一阵阵地轻颤。
片刻过去,凌昔璟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吸气。
凌昔璟迅速在他的身边蹲下,撩开脸颊被汗水浸湿的细发,凌昔璟见到叶甫逸的脸已经因憋气浮起一层诡谲的绛红色。
他唤了两声叶甫逸的名字,但都没有得到回应。叶甫逸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连意识都开始游离,可不知为何,他却依然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连喘息可能带出的微弱声音都不愿发出。
“叶甫逸,呼吸。”
恍惚之间,叶甫逸听到了凌昔璟的声音。那声音从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发出,可他却觉得离他的意识很远。
不容抗拒的语气,他知道那是主人给他下达的命令,可是紧闭的双唇却如被绑着铅般沉重,整个呼吸道都被一点点压扁紧缩,他无论如何也吸不进一口气。
“不能出声,不能让他们听见,不能出声……”
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像咒语在他的脑中反复播放,操纵着他的神经,对他的身体下达不可违逆的指令。肺中原有的那一口气就这样被他含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
“叶甫逸,呼吸。”
他又听到了凌昔璟的声音,他努力地想要照做,可抗拒的声音却又在脑海里响起,
思维混乱之际,叶甫逸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
温热柔软的宽大手掌,掌心有一层薄薄的细茧,熟悉的触感,像是有人透过记忆抚摸着童年时他受伤的侧脸。可叶甫逸还没来得及分辩这温柔的触感是否真实,这只手掌的拇指就强硬地挤进了他紧闭的唇中。
“叶甫逸,看着我。”
他听到凌昔璟在叫他的名字,于是努力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来。凌昔璟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叶
', ' ')('甫逸将下巴微微仰起,泛红的双眸含着潮湿的水光,被打湿的黑发垂在他的侧脸。
他不知道现在这幅柔软破碎的样子有多迷人。
凌昔璟的喉头用力抽动了一下。
“叶甫逸,说话。”
牙关紧闭着,叶甫逸费了些力气才将它们分开,又过了好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些细若蚊蝇的声响。
“先生……唔……”
他的声音又哑又软,凌昔璟几乎是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便顺势将手指挤进他的口腔。叶甫逸条件反射般地用舌头死死抵住上颌,那口气依然堵在他的喉咙里没能释放,可他却再次听到了主人的命令。
“放松,把舌头伸出来。”
叶甫逸犹豫了一下,强迫自己乖乖照做,柔软鲜红的舌头才刚吐出了半截,便被凌昔璟强硬地压在指下。
“乖孩子。”
粗粝的指腹似是安慰般轻巧地打着圈轻抚他的舌苔,叶甫逸被那样奖励般的称呼刺激得身体一颤。
意识重新开始运作,他跪在凌昔璟的身下,那只手掌依然轻覆在他的侧脸,他张开嘴半含着凌昔璟的手指,双手依然听话地背在身后,头微仰着,蒙着雾气的双眼自下而上,注视着半跪在他身前的主人。
这样标准的臣服姿势,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的不只有叶甫逸一人。
凌昔璟轻轻吞咽口水,打着圈的手指往舌苔的更深处划去,不断地来回按压叶甫逸柔软的舌面,进到最深处时,他用力按住那条柔软舌头的根部。
不可避免的干呕,叶甫逸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一直含在嗓子里的热气终于被他吐了出来。
口腔难以控制地闭合,包裹住凌昔璟的手指,但叶甫逸很快又乖乖地张开了嘴,恢复了两人刚才的动作。
“呼吸。”
凌昔璟重复了一次最初的命令。大脑开始运行,叶甫逸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把气一点点吐了出来,带出一些难以吞咽下的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
这期间,那双含水的漂亮眼睛一直安静地注视着他的主人。
“乖孩子。”
凌昔璟又夸了一次,他感觉到叶甫逸的身体明显一僵,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了几分。
叶甫逸喜欢这样的称呼,喜欢有人叫他“乖孩子”。
待他将气喘匀,凌昔璟才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掌心揉了揉他的脸颊。
“好点了吗?”
叶甫逸点点头,凌昔璟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纸巾,将叶甫逸嘴角的水渍擦拭干净,转身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过来。”
他的表情慵懒,背靠在沙发上,朝着叶甫逸招了招手,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温柔和耐心,眼底也看不出情绪。
没有让他起身,即使后背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叶甫逸也没有片刻犹豫,保持着跪姿,膝行到凌昔璟的身前,在他的腿间重新跪好。
凌昔璟打量着他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潮红,漫不经心地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用手掌托住脑袋,面无表情地问他。
“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可以忍受到第几下?”
短暂的沉默。
“十下都可以,先生。”叶甫逸面色平静地回答。
他的声音那样理所当然,就好像刚才差点窒息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又是一阵沉默,凌昔璟的眉心愈发紧锁,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掐住叶甫逸的脖子,将他往前猛得一拽,叶甫逸立刻失了重心,扑倒在他的身上。
“叶甫逸。”凌昔璟表情严肃,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我没有耐心调教新人,我以为你有经验,但如果你什么都不懂,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
叶甫逸的眼中闪出疑惑的光,他在脑中仔细回忆与凌昔璟相遇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却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里惹了凌昔璟不快。
更何况,他能够完全确认凌昔璟对他的欲望。从在wk的第一面起,凌昔璟就丝毫没有掩饰过那种赤裸裸的欲望,把他带回家时也是,让他赤裸着跪下是也是,几分钟前被他含住手指也是,就连此刻他趴伏在他身上,也能感受到赤裸的皮肤下凌昔璟胯间鼓胀的欲望。
更不要说叶甫逸自己,在鞭子落在身上的第一下就有了反应。
不过他也不愿死缠烂打,若凌昔璟不想要他,他随时可以离开。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先生。”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即使被掐住脖子,依然面色平静地抬起头与凌昔璟对视,“请问是我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清冷,语气不卑不亢,即使赤裸着身体在凌昔璟面前跪了那么久,也始终没有一点卑微的姿态,声音里没有讨好,也没有不悦,只是面色平静地与凌昔璟对视,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凌昔璟不得不承认,叶甫逸把度把握得极好——外表的温顺之下是恰到好处的清冷疏离——不管这是否是他刻意为之,都足以勾起所
', ' ')('有do征服占有的欲望。
凌昔璟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比起这些,他更需要的是sub百分百的信任和臣服。
叹了口气,他松开握着叶甫逸脖子的手。
“你真的是这个圈子里的吗?”
叶甫逸因为颈上的压力骤然消失而轻咳了一下,继而抬头不解地看着凌昔璟。
“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实话回答我。”
叶甫逸点头。
“你以前的do是怎么对你的?”
叶甫逸愣了一下,他直直地看着凌昔璟,片刻之后轻声回答。
“羞辱、折磨、上床。”
他说的很坦然,本就不是需要遮掩的事。
“那些人对你做过你不喜欢或者不能接受的事吗?”
犹豫片刻后,叶甫逸点头。
凌昔璟眉头问道:“你制止了吗?”
叶甫逸垂下眼:“没有,先生。”
“为什么不?”凌昔璟紧盯着叶甫逸试图逃避的双眼,但几秒过后,他主动替叶甫逸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给了你钱,所以你就强迫自己完成他们所有的要求,是吗?”
大概是被说中了心事,面对凌昔璟审视的目光,他第一次移开了眼。
“叶甫逸,回答我。”
强势的语气,凌昔璟弯腰将手掌插进他的发间,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过他的后脑,随后拽住叶甫逸的发根轻轻扯了扯,叶甫逸只能被迫仰起头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是的,先生。”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凌昔璟看着叶甫逸的双眼,慢慢松开了他的头发。
“你们不是ds关系。”他说,“那些人也许打着do的旗号,他们是你的客人,但绝不是你的主人。”
“他们的确给了你钱,但既然以do的名义,就不应该这样对你。”
一瞬间,叶甫逸觉得心脏和喉咙都被无形的手扼住,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觉得眼眶和鼻尖都酸涩极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你记住,在这场交易里,也许do是表面上的掌权者,但sub才是真正拥有要求开始和停止权利的人。”
“需要掌控和对你的身体负责的人不是你的do,更不是那些客人,而是你自己。”
“你要为你的身体和快感负责,do的权利永远也只能是由他的sub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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