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个曲子,我听起来很苍凉,很伤感,我一路从长江逆江而上,感觉这个曲子就是讲诉滚滚长江一样,是不是啊!”熊倜想起吴大哥琴曲说道。
吴汗看着熊倜,叹息一声,“昔人在泰山高崖上弹琴,有人在下面说,巍巍乎高山,后来这个人又弹,那个下面的人又说了,浩浩乎流水,这就是钟子期和伯牙的高山流水的故事!今日一见熊倜,大哥我竟然有这样的感觉!这曲子是周公瑾的《长河吟》,相传三国时周公瑾最喜欢这个曲子,常在长江边弹奏,边唱歌,小乔在一侧陪伴,英雄美人,长河浩荡。
周公瑾面对长江弹起这曲子时常感叹,感叹英雄不长久,长河总千年,当他人生最后的时刻,他也是在长河边弹奏着这个曲子,死在了小乔的怀里。人生完美又不完美,可敬又可叹!
这个曲子已经失传多年了,我曾经下金陵郊外去盗掘三国古墓,得到这曲子,非常喜欢,所以就时常弹奏。
只是一般人能听懂的不多,世人多想着名利富贵,都想着娇妻美妾,昨日觉得衣衫破烂,今日觉得绸缎腻了想换其他的穿,最后只是黄土一捧,啥都不属于他!他们是无法明白这长河吟的意蕴的。
为兄我一个人在这长江边弹给自己听,给这些青松听,今日没想到兄弟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原来果真是讲述长江和三国的曲子,哎,周公瑾也是一世英雄,没有他,就没有赤壁大战灿烂往事,就没有三分天下,只是公瑾虽然是英雄,终究不能一统天下,实现英雄的完美人生,遇到小乔这样的美人,也因公瑾征战负伤死去,最终不能相守终老,让人喟叹!”熊倜说道。
“是呀,你看着长河无尽,流尽多少英雄豪杰!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每次看青山和夕阳,都感触良多,你纵然一生豪情满怀又如何,文韬武略又如何,哪里及得时间流逝?一切都流过后,谁又能记得你的传说!”吴汗说道。
熊倜看着他,觉得吴大哥这句话很有深意,熊倜能理解,因为自己遭遇也很坎坷。
难道吴大哥当初也想建功立业报效家国?难道吴大哥当年也伤情美人,所以才孤独一生?不过这吴大哥让熊倜很是佩服。
他们两个聊了很多,聊了江湖,聊江上渔樵。熊倜增加了很多见闻。吴大哥没说他的过去,也没说他的门派。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萍水相逢,能够一起喝酒,一起聊天,这就是江湖!
他们一起聊很晚,聊到剑法时候,彼此都拔出了剑切磋了下。熊倜没有细说师门事情,吴汗也没有问,他们只是讨论剑术精妙时候,吴汗拔出剑,给熊倜演示。
熊倜也拔剑示意,熊倜用自己所创瞿塘剑法。当吴汗看到熊倜的瞿塘剑法时,大加赞赏。明月高悬,他们各自将精妙剑法拿出来展示一番,熊倜从吴汗剑法里,领悟到了一种优雅旷达。熊倜赞叹不已。
“以前我对青城剑法了解不多,吴大哥使出来,优雅旷达,真是开眼界!”熊倜说道。
“其实,师门剑法只是基础,你的心气大,你的剑法气魄就宏大。剑法修炼也是人的修炼,你得随时修炼你的剑格气魄等,当你明白这点,你就会觉得,剑是一种道!”吴大哥说道。
熊倜好像醐醍灌顶,以前自己想过这点,所以从来不敢带怨气进入剑法,自己做奴隶时,很苦,很累,没有尊严,可是如果把这带进剑法,剑法会不纯正。
熊倜知道,自己剑法能突飞猛进,得益于自己无争心态,虽然自己想报仇,可是在练功时候,心很静,才能取得很大进展。
“对了,大哥,我问你一个事,你知道这样几个人不?”熊倜问道。
“说,兄弟,只要是大哥知道的,就一定给你说!”吴汗说道。
“我问你,有一个人,样子瘦瘦的,手里拿着两根短刺,套在手上的,可以转动,动作短打欺近,可是轻功很好,刺刺见喉。另外还有两人,我没见过他们样子,一个用剑,剑法凌厉,招式转化快,下手很狠,另一个兵器不知,但很凌厉。大哥可认识这三个人?”熊倜问道。
“你说的那三个,应该是峨嵋三英!”吴汗缓缓说道,脸上露出忧色。
“大哥可认识这三人?”熊倜说道。
“他们三个是峨嵋派高手,是三个师兄弟,有事时他们一起联手出动,在江湖上还是有名气!”吴汗说道。
“哦,峨嵋派的!”熊倜说道。
他在想,既然宋大哥说,峨嵋派支持涂山派,他们杀了歌乐派的人不足为奇。只是他们对自己下手,不知道是为何。
熊倜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峨嵋三英出手,会改变涂山派和歌乐派的平衡,不知道歌乐派会不会有反制,会不会有更多血雨腥风。
熊倜和吴汗在那里聊着,讨论着,酒喝得差不多了,菜吃得差不多了,剑法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他们晕乎乎说着醉话。醉话说得差不多了,吴汗站了起来,他指着一间屋子,“兄弟,今晚,你就将就住在这间屋子了,哥哥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的,吴大哥,我也要去睡了!”熊倜说。
想到明日要赶路,熊倜起身摇摇晃晃走进那间屋子去睡了。
屋子很简单,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就没其他了。他倒在床上,床上有一床薄被,床和被子倒是蛮干净的,熊倜拉过了被子盖住。
江湖如此寂寥,他想起了姑娘们,想起抱着她们的情景,只是眼前,只有渔火渔歌陪伴。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熊倜好像听到了啥动静,长期练武功已经把他培养出来,身边有细微动静,就能惊醒。他一下子醒来,知道有人来了,这人是来找自己还是找吴汗的,就不知道了。
熊倜急忙起身,拿起了剑,他悄悄在窗口往外看。这时,明月照在宇宙,江天无纤尘,不远处江中,渔歌已经沉寂,蛙声四起,一切如此真实。只是有人来了,那几人应该武功很好,他们不熟悉地形,无意中碰到一块石头,所以露了行踪。熊倜听着隔壁的房间,好像没有动静。
几个人从悬崖那边冲了上来,他们跃上来的样子还是蛮潇洒,熊倜想起了飞鸟,知道这些人轻功蛮好。
熊倜看到一个人是自己见过的,他的两只峨嵋刺在手上,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刺发出了铮亮的光。
另两个熊倜没见过,一个人拿着两只短方天戟,也是不停在空中挥舞,寒光泛着月光,那人姿势优美,仿佛是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