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领着他往前走,道:“我们家老爷不清楚的时候多,他要是把你当成从前的七殿下,或是我们家何小公子,你别说话,顺着他的意思就好。”
“七殿下……”许观尘问道,“还有何公子,他们怎么了?”
“你怕不是才从山里出来的吧?”门房再打量他,见他一身道袍,了然地点了点头,“七殿下与我们家小公子,三年前就去啦。”
许观尘险些没站稳,颤抖着声音再问了一遍:“什么?”
“去啦,用你们道士的话来说,就是飞升啦。”
“怎么?”
“三年前当今陛下登基,咱们小公子陪着七殿下去南边封地,路上叫贼给劫啦。”
许观尘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雪地里。
门房领着他到了院门前,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仅着一身中衣,就坐在雪地里,用手弄雪玩儿。
门房骂道:“一会儿没看着,又跑出来了。”
院中玩雪那老人,正是许观尘从前的老师,何祭酒。
飞扬本性好玩,见此状况,也要上前与他一起玩雪。
许观尘拉住他:“飞扬,出了院子往南边走,就是厨房。你去帮观尘哥哥烧一壶热水,再煮一碗姜汤来,好不好?”
见他面色着急,飞扬点了点头,脚尖在雪地上一点,直接飞过了院墙。
许观尘上前,跪在何祭酒面前,唤道:“老师。”
何祭酒迟钝地抬眼看他,恍惚了一阵,含糊地喊他的名字:“观尘。”
许观尘松了口气,把他从雪地里扶起来,两人慢慢地回了房。
将何祭酒安置在榻上,许观尘试了试他的额头,并不很冷,应该在雪地里待得不久。
飞扬的动作很快,一只手提着热水,另一只手端着姜汤,跳过门槛就进来了。
门房帮他擦洗手脚,又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