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笑了笑,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娶你啊。”
“胡说。”许观尘用手肘捅他一下,忍着笑撇了撇嘴,“三个月前就签过婚书了,怎么还能再来一次的?说实话,你这衣裳到底是给谁穿的?”
“日子原本定在三月,吩咐司织府的期限也是三月,前几日他们才把衣裳送过来。”萧贽知道他是有意说笑,也乐得逗他玩儿,“就是给你穿的。”
他刻意靠在许观尘耳边说话,一句话说得很慢,呼气就打在他耳朵上。
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许观尘的耳朵就红了。耳朵有些痒,许观尘忍不住抬手要去摸,却被萧贽按住了手,也不让他走,按着他让他听话。
好容易等他说完了话,许观尘迈开步子,往边上挪开半步。
原本萧贽手里还攥着盖在衣裳上的红布的一角。
珍和宫每日都有宫人打扫,一尘不染。萧贽拿着那红布,将红布悄悄绕到许观尘身后,一扬手,便将他拢在其中。
眼前落下重叠的红颜色,许观尘被他的幼稚行为气笑,抬了抬手,就要挣脱出来。
萧贽却按住他的手,低声道:“你别动。”
萧贽不习惯温柔。从前许观尘给他念经,念了三年,也没能把他的性子磨平一些,后来许观尘与他待在一块儿,他也不曾变过,仍旧是霸道又强硬。
此时捉着许观尘的手,话里带出来的意味,却有几分缠绵。
许观尘一愣,果真就听他的话,缓缓地放下手。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动作,有些紧张地拽住他的衣襟。
“你怎么敢自己掀?”萧贽仍旧是从前那模样,捏着布料两角,慢慢地将覆在他头上的红布掀开。
许观尘只喜欢穿道袍,最常穿素白颜色的,红白衬着,纵使看不清面容,布料衣裳掩着的细腰瘦背,也叫人挪不开眼。
原本就是毫无章法地盖上去的,好像恶龙随手一挥,丢出个圈套,把许观尘圈在里边。
他随手一碰,便碰掉了那料子。
萧贽只看了一眼,再抬眼看看许观尘,他的眼眶红了。
还以为是自己又招惹他了,萧贽竟有些慌了神,忙拍拍他的背,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许观尘不语,站在原地,往前靠了靠,就往他怀里倒,额头碰在他的胸口上,像是要跳进他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