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公爷救出来之后,小公爷就晕了。陛下抱着小公爷回去,要走出何府正门的时候,陛下回头看了一眼,说……”
“说什么?”
“说,杨寻要是喜欢给萧启陪葬,那就成全他。”小成公公愈发低了头,“然后就、把杨寻钉死在他自个儿预备的棺材里,连着何祭酒的尸首,还有整个何府……一起烧了,火到现在还没灭呢。”
许观尘心下一惊,忙问道:“那恩宁侯府?”
恩宁侯府就是杨府,恩宁侯就是杨寻的父亲。
小成公公道:“恩宁侯府,抄家流放。”
许观尘忽然想见前几日除夕朝拜,他看见杨寻扶着恩宁侯,恩宁侯走三步喘口气儿的模样,该是缠绵病榻许久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
许观尘叹口气,他自个儿都活不长了,杨寻都想着要拉他一起去给萧启陪葬了,还管别人呢。
他抬眼,却看见小成公公垂首低眉,早已站到了一边去。萧贽站在门前,阴沉沉地瞧着他。
许观尘被他盯得心里发慌,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萧贽道:“起来用膳吃药,换衣裳,带你出去走一趟。”
许观尘应了一声,忙不迭下榻穿鞋。
日头偏斜的时候,马车辚辚,从福宁殿直接驶出宫门。
坐在马车里,萧贽一言不发,许观尘也不敢说话,只是觉得后颈还酸疼,悄悄扭了扭脖子。
不知道马车往哪个方向走,他只觉得四周寂静无声,却隐隐传来热气。
马车夫一勒缰绳,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萧贽一伸手,掀开马车帘子,按着他的脑袋,要他仔仔细细地看。
那原本是何府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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