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别的念头,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在寒潭底下。
已是夏初,但因为是清晨,寒潭下冷得很。
许观尘侧卧在石床上,萧贽就坐在旁边的地上,守着他,也守着一支小小的蜡烛,幽微的烛光。
趁许观尘睡着,萧贽也闭着眼睛养神,手里拨弄着许观尘送他的念珠,时不时伸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许观尘垂眸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与许观尘在一起待久了,他安静下来的模样,神情气质,竟有几分与许观尘相似。
这时萧贽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觉着差不多了,便收起念珠,执着烛台,要看看他眉心朱砂是不是又变红了。
蜡烛光亮昏昏,就照在许观尘面上,也照入他眼中,亮得很。
“醒了?”萧贽放下烛台,把他抱起来。
石床冰凉,许观尘睡久了,身上也有些凉,便攀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出了寒潭,穿过走廊。
近夏日,昼长夜短,日出的时辰越来越早。
许观尘看见将明未明的天色,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晃了晃双脚,半抱怨半试探道:“还回去睡觉呀?”
萧贽明白他的意思,又宠着他纵着他,一面往前走,一面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出去走走吧。”许观尘抿了抿唇,“再过一会儿,去宫墙城楼上走一遭,就能看见日出了。”
萧贽不语。
许观尘又道:“才犯过病,最近应该都不会有事了。我总睡觉,才会有事。”
福宁殿宫人才打扫过一遍,药味与血腥味都消失不见,帐子里有浅浅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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