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玉清子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身打扮,头上的几个小辫子,还是许观尘帮他拆开的。
许观尘将马车帘子掀得更开,再仔细地看了看。
小成公公见他模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公爷?”
许观尘愈发笃定:“我师父。”
可是玉清子一个道士,又怎么会去风月楼这种地方?还是做西北异族的打扮?
忽又想起今日与元策相见,元策临走时,说今日在风月楼与人有约,莫不是……
许观尘起身便要下马车,却被小成公公拉住了:“小公爷,太过巧合,只怕是有意……”
许观尘想了想,摸了摸衣袖。他不带什么配饰,摸遍衣袖,也只摸见一个铃铛和方才萧绝给他的暖玉。
铃铛是之前去裴舅舅的军营里,那个老铁匠打的一对儿铃铛中的一个,那时他有意拿了大的,把小的留给萧贽。
许观尘把铃铛交给飞扬:“去裴舅舅府上,向他借些人来。用轻功去,快点回来。”
飞扬下了马车,踩着屋檐,迅速就飞去了。
小成公公按着许观尘的衣袖,要他稍安勿躁。
许观尘盯着二层上边那个背影看,分明就是玉清子。
他想不明白,若师父真是去见元策的,他二人之间,会有什么话可说?
玉清子前些日子去过西北一趟,是不是那时候,他与元策就见过了?
他从西北取来的那药,是不是也与元策有关?
忽又想起前几日在国公府里被盗走的丹书铁券,柴伯说,府里上下都查过了,只有几位主子没查,玉清子道长,也没查。
小成公公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公爷,没事的,若真是玉清子道长,看这模样,他一时半刻也不会走。再等等吧,等裴将军的人来了,您再进去。”
二层楼上,原本一直挂着的帘子被放了下来,罩上一层薄纱,许观尘看不清楚。
帘子放下来的一瞬,玉清子起身,向着坐在里边的谁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