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公公将药碗再往前推了推:“已经放过一会儿了。”
“嗯……”
许观尘抬眼,环顾四周,预备寻找一个能够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同伴,他就是——
并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三个人围着他,三个人都看着他喝药。
许观尘咬咬牙,端起药碗:“行吧。”
也顾不得什么喝药的仪态,他捧着药碗,一仰头,饮断头酒似的,一饮而尽。
许观尘抿了抿唇,将药碗放回案上:“行了吧?”
围在他身边的三人都垂眸去看,飞扬心直口快,道:“哥哥,不要浪费。”
许观尘长叹一声,拿起药碗,晃了晃,将碗底一点药渣都喝干净。
这回他把药碗倒扣在案上,不给他们看:“这次行了吧?”
行了,行了。
喝完药的许观尘,好像立下了什么壮举的厉害角色。小成公公为他打开蜜饯盒子,飞扬拿来兔子灯哄他高兴,萧贽用拇指给他擦了擦唇角。
许观尘往案上一趴,拿起一个蜜饯果子,放在嘴里嚼嚼,含含糊糊地抱怨:“总这么喝药,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行宫里的日子很是清闲,许观尘同飞扬玩玩儿,陪师父打坐念经,下棋插花,还有每日雷打不动地喝两次药。
就这么过了十来日,十来日里都没有再犯过病。二月的某日,许观尘围着师父软磨硬泡了许久,终于得师父点头。
“去罢去罢,让飞扬看着你点儿。”
许观尘纠正道:“一直都是我看着飞扬。”
玉清子笑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记得早点回来吃药。”
许观尘故作老成地点点头,压低声音应道:“徒弟明白。”
今日飞扬一早就来煦春殿正殿等他,只是等许观尘得了玉清子大夫首肯,再回去时,飞扬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