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元策道:“你兄长的盔甲,是你们国公府的私匠铸的罢?”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许观尘只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元策又道:“你兄长死时,那盔甲都被他的鲜血浸透了。”
“殿下总是提我兄长,不知是何意?”许观尘顿了顿,“那时观尘年幼,不过想来,一个对手竟叫殿下记挂了这么久,我兄长定是威震雁北,杀极他人的威风了。”
“牙尖嘴利。”元策似真似假地笑了一声,“不过是想问问你,我那儿还有许问的盔甲,你要不要。”
许观尘不语,心中斟酌着,他说他有兄长的盔甲,这话究竟几分真假。
元策继续道:“你若是不想与我讲他,不讲便是了,何必暗地里地贬我?”
元策果真就转了话头,再不提许问的事情,扶着左肩,道:“前几日在停云镇遇刺,那刺客是你表兄钟遥的人,该不会,你也掺了一脚,盼着我去死吧?”
许观尘亦是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表兄若要杀你,只会在战场上。我若盼着你死,也只会在战场上。”
元策一听这话,却笑了:“姓钟的在战场上杀我,我还信。你一个羸弱道士,到了战场上,给我做俘?”
许观尘不悦,心道上回在雁北也还没分出胜负来,怎么就俘虏了?
那头儿元策见他面色一沉,却越说越起兴,什么把俘虏炼作武傀儡啦,把他挂在马后边拖啦,戴上脚镣手铐啦。
许观尘一挥拂尘,就甩了他一下:“殿下驾临此处,就是为了构想一番……我做俘虏的模样?”
元策抬手,拂尘的白马尾就从他的指缝间飞出去:“方才就说了,是问你要不要许问的盔甲,你不让我说许问,我怎么问你?”
许观尘反问他:“我自然想要我兄长的遗物,不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想来你这道士没有去过风月楼,前儿个没带你去,实在是遗憾,今日走一遭?”
许观尘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兄长的遗物他是一定要的,又想着风月楼人来人往,总不会出事。元策一定要他去风月楼,只怕不会罢休,不若就随他去看看。
于是许观尘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人备马。
他带着飞扬与小成公公过去,找机会给萧贽递了信儿——无妨,去去就回。
在府门前翻身上马,一收马缰绳,便往风月楼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