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在静虚观里将肩上的伤养得差不多,在婚期前五天,才要去徐府待嫁。
因为还缺半颗药,身上的病还是拖着未愈,许观尘要走之前,还犯过病,夏日里裹着棉被冷得直哆嗦。
玉清子给他诊脉开药,小道童小五蹲在厨房里生火煎药。
小道童一站起来,便看见萧启站在厨房门前,忙唤了一声:“师兄。”
萧启应了一声,走上前,掀开药壶盖子,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小五,你喊观尘‘小师叔’,喊我‘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道童挠挠头,傻笑道:“小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道童用抹布垫着手,提起药壶,将壶中汤药倒进小碗中,不多不少,刚好一碗。
萧启问道:“观尘的药?”
“是。”
萧启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枝玉笔,从中折断,自中间镂空的笔杆里,倒出最后半颗解药,丢进药碗中。
半颗解药融在乌黑的汤药之中。
小道童不知道那是什么,微微惊道:“师兄?”
萧启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办完这件事,我就放过他。这碗药让他全部喝掉。”
小道童再应了一声,端起药碗就要往外走。萧启想了想,却又喊住了他:“还是我给他端去罢。”
那时候许观尘还裹着被子,缩在榻上冷得发抖。萧启把药碗端给他,怕他把药碗打翻,端着药碗,捏着他的下巴,把汤药一滴不剩地给他灌下去。
到底还是解药有用,许观尘缓过来许多,叹了口气。
萧启把袖中的匕首递给他:“淬了毒的,到时候刺杀萧贽,用这个。”
许观尘垂眸:“好。”
也不知道是客套,还是出自一星半点的真心,萧启嘱咐道:“凡事小心。”
许观尘也应了,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