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孔明眸色微闪,带着一抹凝重,朝东启靠近了一些,低声道:“若是……已经万事俱备,便莫要再拖了,下个月末,是个好时候。”
蔺孔明说罢,淡淡一笑,将胳膊从东启的掌心中抽了出来:“虽说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但如今都长成男人了,师弟,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蔺孔明,怪不得大师哥看见你就躲,你那脸皮可真是史上第一厚,怕是城墙都赶不上。”
东启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垂眸擦了擦刚刚握过蔺孔明的那只手。
蔺孔明也拿出了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腕,一脸嫌弃。
“彼此彼此,你脸皮子也薄不到哪里去。”
“下月月底够悬的,到时是先皇后的忌日,怕是会加派人手。”
“敢不敢看你的了,反正老子无所谓,又不是我想当皇帝,这附近安全吗?”
“不安全,全部都是眼线,蔺孔明,你说话最好悠着点,别让本殿下陪你一起栽进去。”
“g—u—n—”
蔺孔明一脚便朝着他大腿上踹了过去!东启一个不慎,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倚在了一棵大树上,才勉强站稳。
“蔺孔明,你有病吗?”
“到处都是眼线,你还在这儿跟老子扯淡?你知不知道老子装瘸装脑残都快装到抑郁了?若是耽误了事,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千蛇窟,让你喂蛇去?”
蔺孔明似笑非笑的朝他望着,面色不善,真的有些愠怒了。
东启站直了身,垂眸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土,冷声道:“就不会将话问明白?那些眼线没什么大碍,根本不用担心,他们都是……”
“行了,闭嘴,不想听你说话,你一身白衣,还散着头发,跟个女鬼似的,我心脏脆弱,瞧了害怕,一会儿再吓着我家丫头,你换身衣裳,再同我回蔺府。”
“得了,我一会儿去换,她……最近如何?你们在哪碰上她的?”
东启眸色微亮,正准备同蔺孔明打听韶华的情况,赵栀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一张小脸涨红了起来,双眸中含着水雾,可怜巴巴的,小嘴一撇,便滴出了几滴泪。
她伸出衣袖,使劲抹了一把泪,将手中的树枝丢到了地上,瞪了兔子一眼,满脸不悦,高声呼喊道:“三爷!”
蔺孔明双手环胸,倚在了一棵大树上,微抬起了头:“喏,说!”
“三爷,我……我被兔子咬了,你看看,大拇指都被咬破了,流了好多血。”
赵栀高举起了右手,朝着蔺孔明晃了晃,尔后,她便将拇指放入了口中,轻轻/舔了起来,这般能够减少些疼痛,一时间,她的口中便有了不少的血腥味。
刚刚咬了赵栀一口的小兔子“砰砰!”两声跺了跺后蹄,鼻子里“噗噗!”喷了两口气,用屁股对着赵栀,躲在了小角落里,生起了闷气。
其他的小兔子直立了起来,两只小爪子合在了一起,不解的朝赵栀张望着,不知道她陪它们玩的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离开了。
那只被赵栀惹着的小兔子又猛地跺了几下脚,气的喷了好几口气,低下了头,咬住了一根枯树枝,磨起了牙。
赵栀刚刚给他们喂吃食,为了方便,便在手中捏了些胡萝卜干,将两只手指伸到了笼子里,谁晓得一不小心,就戳着了一只小兔子的腿了,赵栀力气大,许是弄疼它了,它才生了气,直接朝赵栀的拇指上啃了一口,伤口得有一个黄豆子大。
蔺孔明朝着东启走近,便从他怀中拿走了半瓶金疮药,走到了赵栀的面前,将金疮药的瓶盖打开,朝赵栀的拇指上洒了过去,神情认真而又细致。
上完药之后,蔺孔明拿出了一张帕子,将赵栀的拇指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还疼不疼?我先简单的给你处理一下,回去再寻大夫给你瞧瞧。”
“不疼,我委屈,我不是故意的,它便来咬我,我喂了它们那般多好吃的,它们还咬我,呜呜呜,它们不是人……”
赵栀抱怨了几句,抱住了蔺孔明的腰,哭了几声,用袖子使劲抹了一把泪。
“不哭咯不哭咯,一会儿小心把脸给哭花了,来,三爷哄哄,一会儿给你买糖吃好不好?买糖葫芦,还有糖人。”
“我……我回去要吃,吃清蒸的兔头,我嗓子疼,不能吃辣,不吃麻辣的。”
“好好好,回去吩咐厨房给你做,做十几个清蒸兔头,让你拿着棍子敲着玩,不哭咯,瞅瞅都哭成小花猫了。”
蔺孔明眸色含着丝无奈,见她那一颗纯洁善良的小心脏,被兔子伤害了,也是心疼的慌。
这个傻丫头,你对人好,人都不一定领情呢,何况是一只畜生。
唉,看在了伤心的份上,就不逗你了,明日再逗你。
赵栀哭的惊天动地,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东启远远朝她瞧着,越看越嫌弃。
这丫头整天里逗鸡逗狗的,一哭那声音就跟放炮似的,擦眼泪恨不得把脸皮都给擦掉,学人姑娘跺脚,自己跺的震天响,简直地震似的,亏蔺孔明还将她当个宝贝,嫌弃,太嫌弃了。
听说当初她参加选秀,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还得罪了主考官,也是件奇事。
东启一脸的古怪。
他想了想,觉得蔺孔明那家伙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或许是个重/口味,才喜欢这种类型的。
对,重口味。
“你瞪我做什么?”
赵栀一转头,恰巧看见东启在朝她‘瞪’着,心中不悦的很。
其实东启真的没瞪她啊,他只是眼睛比较大,正巧在看她而已,眼看赵栀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头,东启心中道了声不好,知道这时的女人惹不得,尤其是个脾气不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忙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他刚刚躲在后面,石头便随之而去,“砰!”的一声,砸上了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