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旨还没有标点符号……读起来真是费劲啊,不过语蓉也终于知道自己穿到康熙多少年了。只见圣旨上落款:康熙三十二年九月十五,还有红红的大印盖在上面。
圣旨的字很漂亮,是端庄的小楷。不知道要写出这么漂亮的字,需要练多少年。语蓉正在这边胡思乱想呢,只听钮钴禄氏略现低沉的声音问道:“二爷又在想阿玛了么?”
语蓉一看马齐,真的是愣在了那里,眼神还略有悲伤。马齐勉强笑笑:“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当年阿玛就是当户部尚书时归天的。看着这个职位,倒是有挺多感触的。”
户部尚书是什么感念,那是一品大员,相当于现在国家财政部部长。就像公司里会计主管总是跟大老板有说不清的关系,户部尚书那绝对是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原来自己的爷爷也这么牛啊,怪不得家里众人今天虽然高兴,但是没有像语蓉想象中那样激动呢,原来是有先例啊。
钮钴禄氏不想让马齐总想着伤心的事,就逗语蓉:“语蓉啊,知道你阿玛现在是几品官么?”语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马齐也领了妻子的好意,拍着语蓉的脑袋笑着说:“阿玛现在是一品大官。”
语蓉想趁机问家里其他人的事,接着说道:“阿玛是尚书,那大伯是什么官呀?”马齐笑道:“这圣旨语蓉没白听,居然记住阿玛是尚书了,好姑娘。你大伯现在是领侍卫内大臣,也是一品的大官。”
其实语蓉心里当时是咔嚓一道雷就劈下来了。她大伯和三叔不是不厉害么,怎么居然是这么大个官,领侍卫内大臣是武职的最高职位,原本以为熟知清朝历史的语蓉第一次在心理告诫自己,你了解的都是历史皮毛,只不过是在浩瀚的海洋中取了一碗水而已。
语蓉接着问:“那三叔呢?”马齐答道:“你三叔现在是镶白旗汉军副都统,是二品官。”有了大伯的背景作铺垫,语蓉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家三叔的身份。语蓉趁热打铁,接着问道:“那四叔呢?”
马齐答道:“你四叔是袭了你玛法的爵位,现在是佐领。”钮钴禄氏在旁边笑道:“这孩子把家里人都打听一边。她一个小孩子,二爷跟她说这些她也不懂。语蓉知道这些官都干什么的么?”语蓉真不知道,迷惑的摇了摇头。
马齐笑道:“谁生下来就都会,这不都是一点一点学么。语蓉五岁了,也该教教她这些东西。总不能姑娘出去,连自家亲戚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马奇说着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竟有要大讲特讲的意思。
钮钴禄氏连忙阻止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这都累了一天了,赶紧歇着吧,明天还有一天的事呢。什么时候有空我慢慢给语蓉讲,咱家的事从玛法开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讲完的。”
这话马齐很爱听,自家的历史长,才一时半会讲不完,回头冲语蓉无辜的说道:“不是阿玛不讲,是你额娘不让。”语蓉笑着摇着马齐的胳膊。钮钴禄氏故意板着脸道:“这么晚了,语蓉你也该去睡觉了。”说着钮钴禄氏酒吧崔嬷嬷叫了进来。
语蓉笑着坐在钮钴禄氏身边让崔嬷嬷给她穿鞋,钮钴禄氏笑着说:“明天早上开祠堂,记得叫姑娘早点起来。”崔嬷嬷笑答道:“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说着带着语蓉行完礼,就抱语蓉回房了。
其实这圣旨虽然珍贵,但那是对其他人家而言,富察家接的圣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不算非正式的。不过到底是升为了一品大员,迈入了权臣重臣的行列,还是要开祠堂祭下祖的。
第二天起的真是早啊,天还没有亮,外面黑黑的。虽然初秋天气不是很冷,但是看着那黑黑的外面,语蓉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崔嬷嬷感觉到了,吩咐道:“把姑娘那个红色镶边的马甲拿过来。”又趁着语蓉穿完衣裳的功夫,让语蓉先漱口,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收拾完之后牵着语蓉的手向钮钴禄氏的正房走去。钮钴禄氏也按品大装,头上梳两把头,插戴上首饰,穿上花盆底,由丫鬟扶着不晃不摇稳稳的走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向正堂福禄堂走去。
在古代,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在正常祭祀的时候都是不被准许进祠堂的。只有刚嫁到别人家的时候可以进去一次夫家的祠堂,自家的祠堂是一辈子没机会进了。
所以祠堂就是一个女人一生只能进一次的地方,应该说是正常的女人,再进就是触犯族规在这儿接受惩罚,结局大多都很惨。今天就是富察家全家由老太太带领先在正堂拜完祖先,然后再由男子把圣旨放进祠堂。
到了正房,大家按顺序站好。这时候就体现出嫡庶的不同来了,首先像这种场合姨娘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所以孩子们都跟着自己的嫡母站着。其次,像二房,语蓉就被安排在了姐姐语萱的前面站着。这就是嫡庶的差距,不论年龄只论出身。
等大家都站好之后,老太太开始主持仪式的开始,马齐略措后站在老太太身旁。语蓉听了一下内容,就是什么祖宗保佑,后人有出息了,特来告知。老太太说完就马齐说,都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语蓉觉得这个时候是很庄重,可是微微有些没意思,于是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因为语蓉发现个问题,四叔和四婶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再把最近发现的事情总结一下,比如为什么是四嫂管家?虽说是名,为什么都是马斯喀马齐马武按马字来排,到了四叔那就是李荣保呢?再比如为什么是四叔呈爵呢?把问题集合到一起就知道答案了。因为四叔李荣保是嫡出,他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