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就是说,还是要睡在一张床上嘛!
不过周鸢转念一想,也是啊,如果不是苏玺岳临时接到了医院的紧急电话,那他们早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了。
想到这,周鸢也释然了。
总之反正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怎么样也要面对的吗,不是她逃避就不会发生的。
夜幕低垂,星光闪烁,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气息。
苏玺岳不知何时站在了周鸢身后:“你带的衣服有容易褶皱的可以给我,我帮你熨烫一下。”
“你?”周鸢迟疑,苏玺岳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做这些小事的人,而且再说了,酒店不是都有roomservice(房间服务)的吗?
“只是顺便。”苏玺岳淡淡道,“如果不需要就算了。”
室内明亮的灯光落在他锋利流畅的轮廓上,苏玺岳的长相矜贵又带着疏离。
周鸢真的没想到,苏玺岳外表之下,竟然反差如此之大,毕竟他带着明显距离感的清冷模样。
他分明长了一副连熨烫机怎么用都不会的脸啊。
苏玺岳的长相总让周鸢觉得他高悬神坛之上,睥睨众生,而苏玺岳总会适时的告诉周鸢:他亦是人,不是神。
有了这件小事,周鸢想到他们即将要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尴尬消散了些许。
周鸢将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捋到耳后:“行李箱放主卧吗?”
苏玺岳点点头,沉声问周鸢:“还是你睡在左侧?”
两个人分明没有同床睡过,而苏玺岳的语气熟稔到他们好像是相伴多年出来旅行的老夫老妻。
周鸢在心里暗自想,既然苏玺岳这么淡定,那她也不能输了阵仗。
周鸢是个不甘示弱的人,哪怕对方是她的丈夫。
于是周鸢站在墙边,淡定的、至少听起来是淡定的开口:“好。”
酒店的主卧面积很大,床也很大,睡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周鸢在心里估算着,如果睡相不算太差的话,可能她和苏玺岳两个人可能严格遵守着泾渭分明的界限,都完全碰不到彼此。
简单收拾好行李,把要穿的裙子挂在衣柜里之后,周鸢陷入无声的氛围之中,她有些欲言又止。
接下来一步是该洗澡了吧。
酒店之中、孤男寡女、新婚夫妻。
在这些背景的叠加之下忽然提及“洗澡”这个话题,总感觉带有什么无声的暗示。
趁着苏玺岳接了一个同事打来的电话,周鸢在心底默默的反思自己:自己难道已经思想这么不纯洁了吗?
等到几分钟后苏玺岳讲完电话,已经努力恢复纯净思想的周鸢想要开口,结果刚好门口传来铃声打断了思绪,是酒店的服务生按的铃,他们来提供开夜床服务。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态度很好,卧室的灯光调到了昏暗助眠的程度,朦胧之中多了一丝飘忽的暧昧感,他们还很贴心的提供了香薰、鲜花、水果,甚至还有红酒。
这不像周鸢之前住过的酒店,周鸢之前住过的都是提供牛奶和水果,并没有鲜花和红酒这样充满情调的增添浪漫之物。
周鸢不是矫情性格的人,也很少会觉得自卑,即使她从来没有住过今天这么高标准的总统套间,也不会觉得自己露怯或是如何如何不好意思提及,也不会装作对这种地方很熟悉,她很坦然且落落大方的问苏玺岳:“怎么是红酒,没有牛奶?而且还有鲜花和……玫瑰花瓣?”
“情侣入住,酒店特色。”苏玺岳没有多言,只是言简意赅的解释着。
好吧。周鸢懂了。
酒店能提前知道入住客人的信息,会根据不同的客人提供不同的夜床服务。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周鸢默默的想。
周鸢看着床尾的玫瑰花瓣,思考者一会儿就得把它们都收走,这实在太像蜜月套房了。
周鸢用一种努力自然的语气、看似不经意的对苏玺岳说:“你先、你先去卫生间洗澡?”
苏玺岳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向上勾起弧度,他点了点头,向浴室走去。
没多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本来周鸢还能让自己故作淡定,可真当这阵足够她能听到的水流声响起,她的心里还是多了一丝不安。
周鸢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她在不安什么?
是在不安今晚要和异性并且是法律意义上她的丈夫同床共枕吗?
周鸢心里有些乱,乱到她心里需要一个出口,迫切的找人倾诉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可周鸢打开微信,手指在微信页面上下滑动,她没有点开和任何一个朋友的聊天窗口。
几秒之后,很快她又将手机锁屏。
周鸢心里很乱,因为未知总会给人带来紧张。
但周鸢能交心的朋友并不多,而且这种话题,周鸢虽然心里很想找人倾诉,但好像思绪一团乱麻,找不到诉说的开端,她不知道开口。
于是她干脆把手机锁屏,放在一边。
卫生间的哗哗水流声是周鸢此刻脸红心跳的助燃剂,她无法再继续在卧室待下去,她起身离开了卧室。
她这时才注意到这间房间内不止一个淋浴间,周鸢不准备等苏玺岳了,她干脆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