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刚好的都像是天意。
这是周鸢第一次见到雪山。
阳光毫不吝啬的落在雪山之上,雪山高耸直入,环绕在云与云之中。
在雪山与雪山之间,河流蜿蜒而下,漫山遍野的青松枝头覆着积雪,湖泊中倒映着冰川与雪山。
壮观的、盛大的、就连雪山上的风都肆意的在周鸢的指尖穿梭着。
所有的烦恼在此刻化为乌有,被抛之脑后。
“喔——”周鸢冲着雪山大声的喊着。
呐喊声回荡,震耳欲聋。
“帮我拍一张吧!”
周鸢很想在此刻留念。
苏玺岳按下快门,记录下周鸢灿烂的一刻。
“我也帮你拍一张?”周鸢笑着问苏玺岳。
“我们合照吧。”苏玺岳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周鸢,像是要把她刻在眼里。
苏玺岳带了三脚架,调整好位置,他和周鸢并肩站在一起。
在快门响动的那一刻,周鸢盯着镜头在笑,而他,看着周鸢在笑。
苏玺岳笑起来并不张扬,是一种带着矜贵内敛的笑意,那样子像是在说——
我怀中是阳光之下最灿烂的我的爱人。
“还需要在拍一张吗?”周鸢私心很满意这张照片,完美的角度、完美的构图,以及,完美的模特。
苏玺岳摇摇头,并且很快的将照片导入到手机里,发给周鸢:“很好看,不是吗?”
苏玺岳没有发朋友圈将自己的生活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习惯,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秀恩爱。
譬如,他把这张他和周鸢的合照发给了霍琰冬。
日理万机的霍琰冬居然秒回他:【我妹妹怎么没看你,看来堂堂苏医生还比不过一个相机镜头?】
苏玺岳:【谁是你妹?】
霍琰冬:【我老婆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还有你,我的妹夫,快叫声姐夫听听。】
苏玺岳看了眼手机,直接锁屏,懒得回复在他看来是羡慕他的霍琰冬。
上山和下山的路都不好走,苏玺岳很自然的牵起了周鸢的手。
明明他们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周鸢仍未习惯。
“我......我自己走就好。”周鸢想要挣脱苏玺岳的手,但并未成功。
苏玺岳没有用力,但两人的手就好像被胶水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苏玺岳的声音犹如山间清风:“我们两个人一起走,会更轻松。”
在山顶的一处咖啡厅,周鸢和苏玺岳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周鸢手里捧着热可可,在看手机。
工作群里喋喋不休的消息让她心烦,尤其是手边的落地窗外,是蜿蜒连绵的雪山,而手中的手机上,确是一堆复杂繁琐的工作交接。
工作群里永远的“收到”让周鸢感到烦心,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到哪一刻。
就在虚幻的不真实的美好与手中令人想要逃避的现实碰撞的这一瞬,周鸢手里的这杯热可可香气在她的感官之下被无限放大,带着香甜气息的热气蔓延全身,似乎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周鸢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我想辞职。”
本来看窗外风景的苏玺岳,听到周鸢的话,转过头,双眸视线和周鸢碰撞。
周鸢像是给自己的无厘头想法打气似的,又一次重复道:“苏玺岳,我说,我想辞职。”
“我听到了。”苏玺岳放下手中的冰美式,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听不出任何波澜的色彩:“你说,你想辞职。”
周鸢有些意外,她意外于苏玺岳为什么这么不意外:“你不问问为什么?”
“想换个工作环境,现在的工作让你不开心,或者......”苏玺岳笑着说,“或者,你发现你老公的卡上余额足够多,想随便挥霍。”
但很明显,苏玺岳知道周鸢不会做全职太太,他只是想调和一下周鸢略显僵硬紧绷的情绪。
周鸢也被苏玺岳逗笑了:“你不怕我把你的卡都刷爆?”
“这很困难。”苏玺岳很有自信道:“不妨试试。”
周鸢摆了摆手:“我只是刚才那一瞬,忽然不想上班了。”
苏玺岳耐心的倾听着,雪山之上风声呼啸,咖啡店内的唱片机里播放着舒缓柔和的爵士乐,碰撞出别样的氛围。
周鸢想了想,缓缓道:“又或许等到我回家,甚至睡一觉起来,又觉得现在这个班上着也不错。”
她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在给她自己反悔的机会。
“小鸢。”苏玺岳开口叫她,苏玺岳的声音犹如山涧屹立的雪松,在雪山之上,分外适配,清澈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在周鸢耳畔:“‘鸢’的本意是鹰,你不输给任何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一切的一切,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