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实惨,被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拉下水,求求聂慈要点脸,别像条疯狗似的四处咬人!】
【我不理解,聂慈被人爆出来黑料,为什么要艾特仲夏妹妹?】
【从昨天开始,聂慈被水军黑的体无完肤,从姓名到学校被人扒了个遍,甚至还有疯狂的黑子想要去随城三中骚扰聂慈,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继续容忍罪魁祸首?】
【卧槽!楼上的意思是仲夏放出了聂慈的黑料?不可能吧,仲夏是一个绘画博主,擅长国画,平时不是旅游,就是搞艺术创作,审美出众,品位高雅,怎么看都不可能跟聂慈产生交集。】
【容我提醒一句,仲家是仲氏集团的千金,而仲氏集团的总公司就在随城。】
【我有个可怕的猜测,普通肾脏已经够难得了,想和熊猫血成功配型更是难如登天,就算仲家颇有权势,也不一定能遇到这种堪称匮乏的资源。要是聂慈没撒谎的话,那就意味着,仲夏移植的肾源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画皮和凤凰花又开的营养液~
第140章文物修复师(十八)
【某些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只凭着聂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给仲夏定罪量刑了!就算她是熊猫血,很难找到适合的肾源,也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性,你们想指控仲夏,还请拿出证据,不要红口白牙污蔑别人!】
【就是,夏夏既温柔又善良,她自己从小被疾病缠身,却不忍心让别人经受同样的折磨,便自发出钱建立了基金会,专门救助患有肾病的孩子,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违法乱纪?】
【有的人为了转移视线、洗白自己,连脸都不要了!聂慈】
【希望夏夏能起诉聂慈,让她尝一尝诽谤别人的后果!】
仲夏指尖划过屏幕,看到舆论逐渐偏向自己,缓缓松了口气。她心知,父亲做事向来谨慎,当初为了救下她的性命,仲家强行将牧辛辛掳了来,手段虽然不堪,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况且牧辛辛的魂魄早就被玉鸣寺的惠清主持超度了,就算聂慈怀疑自己,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仲夏转了转瓷偶冰凉的手腕,她忽然想到什么,给仲含章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软声哀求:“爸爸,先前那个聂慈在网上胡言乱语,说我移植的肾源来的不明不白,她真的没接触过牧家人吗?”
仲含章只有仲夏一个女儿,他了解孩子的想法,也知道仲夏在害怕什么。
“夏夏,我找了三名侦探,都没有查到聂慈与牧家的瓜葛,她之所以会产生怀疑,应该是牧辛辛的鬼魂从中作梗,你无需多虑,至于网上的传言,你可以说肾源是在国外找到的,聂慈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即将面临高考,她根本没有能力搜集线索反驳你。”
听到父亲笃定的语气,仲夏心神安稳不少。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声道:“爸爸,要不要给聂慈一个教训?否则任由她折腾下去,恐怕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那端沉默了好半晌,仲含章才开口:“你说得对,的确不能再放任聂慈了,她是个孩子,不知分寸情有可原,但那个老道士总要明白事理,不该再给我们添麻烦。”
闻言,仲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挂断电话,也不急着澄清,反而准备先洗个澡。
为了避免磕碰到那块至关重要的玉牌,她将玉牌留在卧室里,才施施然走进卫生间。
突然间,放在床头柜上的瓷偶动了,它的躯体缓缓悬浮至半空中,宝石雕琢的眼珠沁出殷红的血泪,一滴一滴浸没在莹润的玉牌上。
鲜血能够污染玉牌,毁掉其中蕴着的佛光。
在仲夏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护身符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洗过澡后,仲夏坐在梳妆台前,动作轻缓的给自己描了描眉,又用腮红扫过眼尾和鼻尖,配上秀丽温软的小脸,仿佛刚哭过一般,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怜惜。
她开启了直播间,将链接发到微博上,镜头映着她眸底的泪。
“今天晚上之所以开直播,是想向大家解释一下,熊猫血在国内确实罕见,但放眼全世界,还是有不少人拥有这个血型,并且我很幸运,和一个国外的姑娘配型成功了,她愿意把肾脏捐给我,让我能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仲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不会为了苟活于世而去戕害他人,谢谢大家愿意相信我。”
粉丝们看到眼眶红肿的仲夏,一个个既心疼又愤慨,他们大多都是老粉,清楚曾经的少女有多孱弱,她那么年轻,却整天被困在医院里,不能跑跳,不能疯闹,还得承受一次次透析带来的痛苦。
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却被一个贱人肆意抹黑,就算聂慈还没成年,这种行为依旧不容原谅!
【夏夏,你要坚强起来,千万不要伤心难过,否则聂慈的算计就得逞了!你可是华国最有天赋的年轻画家。】
【我特别喜欢夏夏的画,绵延的山水在她笔下,仿佛被赋予了生机,透着别样的美感,怪不得业内人士对夏夏多有赞誉。】
粉丝们一边安慰仲夏,一边疯狂的给聂慈发私信:
【小贱人,你是随城二中的学生对不对?给我等着!让我好好教你,该怎么管住那张烂嘴!】
【你拍的那些写真,每一张都故作清纯,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听说你是被九天观的老道士收养的,那老子就要举报九天观,省得你们再打着道士的名号招摇撞骗】
网上的风波热度越来越大,聂慈所在的班级群也有人转发了相关新闻。
毕竟高三课业虽然忙碌,但好不容易放了寒假,这帮学生对八卦的关注度丝毫不少,很快群里便多出了数百条回复。
班长实在忍不住了,她私聊聂慈,打字发问:[同学们对你有误会,你不打算在群里解释一下吗?]
[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真相。]
聂慈明白班长是好意,不过眼下她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实在不便透露过多信息。
当天夜里,聂慈正在厢房中打坐,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打开阴阳眼,没有感受到丝毫阴气,证明闯进九天观的不速之客是人非鬼。
厢房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聂慈飞快走出门,动作灵活的爬到榆树上方,看着三名小青年来到厢房前。
“飞哥,你没弄错吧?聂慈真住在这儿?”
被称作飞哥的青年挠了挠头,笃定道:“我怎么可能搞错?我妹妹是聂慈的同班同学,她曾经来过九天观,说聂慈就住在靠近山崖那一侧的厢房,清早起来还能看到日出,肯定在附近。”
瞥见一长排厢房,微胖青年满脸难色,他试探着问:“我们总不能一间间去找聂慈吧?万一被老道士发现……”
“被发现又如何?一个老道士而已,打不过我们三个。聂慈有胆子得罪仲小姐,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现在仲家想要教训她,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孤女只能乖乖受着,要是还不听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飞哥狞笑出声,他走到第一间厢房前,抬脚踹开门,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见聂慈没在这里,便继续开下一间房门。
聂慈冷眼看着三名青年胡闹,她两指夹着一枚篆刻着千斤符玉珠,朝为首那名青年掷去。
符箓虽名为千斤,重量却达不到那种程度,好在限制能够限制一名成年男子。
只听飞哥惨叫一声,他趴在冰冷的石砖上,背后压着枚小小的玉珠,让他动也不能动。
微胖青年急忙冲上前,“飞哥,你怎么了?”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站不起来。”说话时,飞哥费力挣扎着,他额角迸起青筋,眼底也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却依旧无法动弹。
另一名高瘦青年面色惨白,他嗓音颤抖,隐隐透着几分嘶哑:“我奶奶曾经说过,九天观的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这座道观中镇压着厉鬼,每当午夜时分,厉鬼便会在道观里游荡,飞哥不会是被脏东西压住了吧?”
高瘦青年越说越害怕,到了后来,他跟同伴对视一眼,拼了命地往外跑,只剩下飞哥自己躺在寒天冻地的庭院中,冻得几欲昏厥。
聂慈从树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飞哥跟前,她蹲下身子,淡声问:“是仲家派你来的?”
飞哥怕鬼,却不怕一个模样生嫩的高中生,他冷哼一声,叫嚣道:“既然知道老子跟仲家有关系,还不快点放开我!”
聂慈唇角微扬,可惜那抹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你知道你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吗?”少女的声线柔婉清冽,但在夜色烘托下,无端透着一股阴冷,让飞哥忍不住发抖。
“是一只厉鬼,它年纪不大,大概两三岁的左右,只看眉眼,和你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你的孩子吧?”
飞哥双眼瞪的滚圆,他嘶声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谁让那个孩子不听话,除了哭还是哭,我那天喝多了,一时气急才会把他摔在地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番忏悔,聂慈神情更冷。
她没在飞哥身边看见鬼魂,而是通过相面,发现他有子女早夭之相,并且手上还沾了人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聂慈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聂慈瞥了眼正在录音的手机,按下暂停键,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您好,这里是九天观,有名歹徒闯进道观里行凶,他还说自己曾经杀过人。”
眼见着聂慈在报警,飞哥整张脸变得狰狞而扭曲,他厉声叱骂:“聂慈,你以为把我送进警察局里,你就会有好下场了?我告诉你,仲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聂慈垂眸望着飞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毕竟被厉鬼缠身的人,肯定不得好死,就不必替我操心了。”
话落,聂慈又取出一枚溯因符,直接扔在飞哥身上。
溯因符能追溯因果,让飞哥得到应有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凰花又开和怎么会这么好笑啊!的营养液~
我今天写得慢是有原因的,我把最后一个世界的大纲做好了(骄傲脸)
第141章文物修复师(十九)
飞哥被警察带走后,聂慈也跟了上去,她不仅在警察局里做了笔录,还不忘将那段录音传到微博上。
黑子们一直关注着聂慈的动态,看到最新微博是段音频,他们以为聂慈又在搞什么花样,边嘲讽边按下播放键。
当听到名叫“飞哥”的小混混说自己与仲家有牵扯时,这些网友不禁嗤之以鼻,这种自导自演的手段在网上屡见不鲜,聂慈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洗白罢了。
等录音播放到最后,飞哥承认自己杀了亲生骨肉,网友们一个两个都愣住了。
【这应该是提前设计好的剧本吧?哪有人这么蠢,把杀人的事情挂在嘴边?】
【不知道聂慈从哪里找来的疯子,真的吓到我了,尤其是他剖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为了给夏夏泼脏水,聂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她这种恶毒的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实在想不明白,聂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夏夏?】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嫉妒呗!夏夏是仲氏集团的千金,虽然早些年身体不太好,但她从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与被父母抛弃、寄人篱下的聂慈全然不同,聂慈心生妒忌也是人之常情,可她不该因为妒忌而抹黑夏夏。】
待在家中的牧母看到这条评论,面皮涨得通红,她咬紧牙关,打字辩驳:
【聂慈没有撒谎,仲夏的肾源确实来的蹊跷,她口口声声说提供肾脏的是个外国女孩,因此才没有经过华国的手续,可她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楼上不会是聂慈请来的水军吧?谁主张谁举证的道理不懂吗?现在是你们在污蔑夏夏,证据也应该出自你们之手,而不能要求受害者自证清白】
将“受害者”这三个字收入眼底,牧母攥住手机的指尖不断颤抖。
仲夏怎么会是受害者?受害者分明是她的牧牧!
牧牧失踪那天,她跟丈夫还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根本不知道女儿当时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若是他们能够多关注女儿一些,不那么轻信徐铁甄,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她的牧牧也不会沦为提供器官的供体。
想到徐铁甄,牧母整个人都快被悔意给淹没了,她的身体里仿佛有团火在熊熊燃烧,那种痛苦的感觉难以形容,简直能把她逼疯。
这会儿聂慈已经做完了笔录,坐在她对面的警察神情严肃,问:“当时飞哥倒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聂慈两手搭在膝头,语气格外平静:“警察同志,通过刚才的询问,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飞哥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因此,他口中的一切并不能当真。”
小警察拧了拧眉,他觉得聂慈没说实话,可飞哥的笔录又太过荒谬,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许是飞哥沉浸在亲手杀死孩子的恐惧与懊悔中,每日备受折磨,最终落得精神失常的下场,才会产生幻觉。
聂慈没在警察局多留,反而直接回到九天观。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苏逸站在观前的榕树下,冷的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