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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坐在床边,静默地抽着事后烟,心里是不踏实的。他始终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点不真实。

妈的,久旱逢甘露,爽得好像去天堂走了一遭。

不过,当起身的动作大了一点时,酸痛的腰肢和大腿根随即给了他一记最真实的警醒——

这他娘的就是发生了。

是的,他跟古伊弗宁睡了。

而且这床单滚得还让人有点眷恋。

古伊弗宁用手撑着脑袋,斜斜地看着牛可清白得有光泽的背部,忽然开声说:“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彼此。”

牛可清不以为然:“所以呢?”

古伊弗宁笑了笑,看着对方身上留下的那些红紫印记,忽生起一种难以描述的占有欲:“或许,我们可以将这段关系长期维持下去。”

“no,”牛可清看也不看他,只比出一根手指,“仅此一次。”

古伊弗宁故作丧气;“这么绝情?你喝忘情水长大的?”

牛可清冷漠道:“我们之间可没有感情。”

他没有说出实话。

其实,在答应古伊弗宁约这一炮的时候,牛可清就察觉到了某些不该有的东西在萌生。

类似爱情。

所以,在古伊弗宁问他要不要到床上去玩玩的时候,他一瞬间心动了,被对方这一句话撩得乱了心神,于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这种不管不顾的冲动,不会再有下一次。

“感情确实没有,但对于你和我这种人来说,上床这件事,靠的本来就不是感情。”古伊弗宁一针见血,算是对牛可清拒绝的一种反击。

男人的手指像一根蛊惑的魔杖,如蜻蜓点水一般,将触未触地划过牛可清的背部,带来一种流水淌过的酥.痒。

“牛医生,”这一声唤得暧昧,带着刺入骨髓的电荷。

古伊弗宁倾向前去,又在牛可清的背脊中央深深地嘬了下,那一小片无瑕的肌肤被吮得湿润,瞬间多出了一颗粉红的“草莓”。

牛可清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经历过刚才那激烈的性.事,他整个身体都是敏感的,像一块水豆腐,弹指一触便会发颤。

古伊弗宁用指腹揩了揩那新鲜的吻痕,余韵未尽,又伸出湿滑的舌尖舔了舔,沾出一道极细泛亮的银丝。

随后男人满足地勾了勾唇,“不可否认的是,你我很尽兴,不是吗?”

牛可清没应他,在灯下久久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承认刚才那场很尽兴,甚至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尽兴得多。但同时,他也敏感地意识到,这当中不仅只有身体上的尽兴。

其中掺杂了些多余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

从前,牛可清喜爱闭着眼睛享受这些时刻,他不在乎给他带来快感的是谁,因为对他而言,重要的是快感本身。

可就在刚才,他哪怕在最无力抵抗冲击的时候,也竭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去好好地看着古伊弗宁的脸。

那是一种凝视,他知道是谁正在进入他。

似乎在暗暗中,人的重要性超过了快感的重要性,成为他所有注意力的依附之处。

古伊弗宁识破了他的沉默,乘胜追击:“所以,我们何不把这份尽兴长久地延续下去呢?”

这位该死的古医生啊,与其说他是一位极好的谈判专家,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擅长诡辩和蛊惑的巫师。

诚然,意念薄弱又嗜好性.事的牛医生,便是这位巫师最擅长诱捕的猎物。

古伊弗宁抚着牛可清的背,将一缕热气吹进他的耳蜗里:“我们两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些快乐的事,不好吗?”

但牛可清依旧没应他,这回的沉默却不是默认,而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今晚,古伊弗宁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激情,与以前约过的任何一场相比,牛可清获得的似乎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也不仅仅是体感上的刺激……

还有一种心脏上的搏动。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噢,意.乱情.迷。

陷入这种心跳和脉搏被支配的困境,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是陷在“情.欲”里,还是陷在“情感”里。

从前,牛可清从不会留恋任何一位床伴的温度和技巧,可如今这位古医生,却令他有种要沉迷的迹象。

无论如何,这是不好的预兆。

自我保护意识强的人对危险总是有种应激性,从动情的那一刻起,牛可清的自我保护机制就被触发了。

像他这种利己主义者,绝对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而理智就是最好的安全罩。

牛可清转过头来,细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表情有那么一些难以捉摸。

他凝着脸,对古伊弗宁强调,“我说了,仅此一次。”

这句话意味着不会再有以后。

烟草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肆虐的尼古丁令人神经亢奋。古伊弗宁再问他一次,“真不来了?我俩多和谐啊。”

牛可清忍住用烟头烫对方的冲动,“我们今晚都来三次了,古医生,你掀开窗帘看看外边,天都快亮了。”

“我的意思是,以后。” 古伊弗宁说。

他挺钟爱牛可清这位床伴的,哪怕只是“one night stay”,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与对方的默契。

觅得一位床上的“灵魂伴侣”,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如同在贫瘠的荒野中遇见一位天神缪斯,热衷床.事的古医生又怎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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