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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古伊弗宁那双眼睛,他瞬间想到一句诗词:“水光潋滟晴方好。”

水灵灵的一汪清湖,微微闪耀着浅蓝色的澄澈光亮,水纹潋滟如蔚蓝的晴天那般美好。

古伊弗宁却很没有情调地问:“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我眼睛的颜色吗?”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些怨怒,明显是对之前的事心存芥蒂。

小气得很呢。

牛可清装起了失忆:“我有这样说过吗?”

怎么能不喜欢呢?那蓝眼睛。

那是这世上最美的浅蓝,无杂质无瑕疵,却如鬼魅般勾人,不然也不会害他深陷此种境地。

古伊弗宁翻起了旧账,“有的,你说你只喜欢跟黑眼睛的人做爱。”

牛可清的话他记得特别深刻,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讨厌他这双美丽的蓝眼睛,哪怕是违心的。

只有牛可清这样嫌弃过他的眼睛,令他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大受挫。

牛可清没想到,自己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无心之言,竟被对方记到现在,感叹:“你可真记仇啊。”

“我何止记仇,我还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古伊弗宁深深地插了几下,以示自己对“报仇”这件事说到做到,“所以,你是承认你说过这话了?”

“好吧,我承认,我投降,”牛可清被干得瘫软,难得能这样完整地说上一大段话,“不过,我的喜好被过于美丽的东西所打败。”

是啊,这双眼睛自打出现,就已经完全打败了他内心的城墙,一溃千里。

古伊弗宁仰起身子来,半坐在牛可清的身上,用手的虎口处钳住男人的下颚,声音中潜藏着冷硬:“我这不叫打败,叫征服。”

他打开如翼般宽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人,“牛可清,你是我的俘虏。”

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丝气息都在叫嚣着,如同一个支配欲爆发的雄性动物,连汗液都变得炽烫。

牛可清被他过于强悍的气场震慑住,骨子里不但生出一种被震慑的寒意,还生出一种献祭的虔诚。

自己的身体被对方这样需要,竟令他升起一种诡异的兴奋。

俘虏意味着无条件服从,然后臣服地把自己的身体交出来。情不自禁地,牛可清后仰起脖子,露出脆弱而突耸的喉结,顺着颈脖上下滑动。

——多像一只露出致命点的羔羊,甘愿将自己献给了面前的饿狼。

他用一双水雾迷离的眼睛望着古伊弗宁,忽地发问,“我的身体是属于你的,那灵魂呢?”

这话题放在上床的时候说,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就像格格不入的一支小插曲。

但古伊弗宁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人的灵魂是样很无趣的东西,只能唤起人的感情,而不能勾起人的情.欲。”

牛可清挑眉:“嗯哼?”

“所以很遗憾,我对你的灵魂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关心情.欲的古伊弗宁如是说。

他将一段渣言渣语说得极具哲学韵味,配上那神圣的蓝眸子,牛可清总感觉是在接受古希腊人文学家的思想洗礼。

其实说了这么多,搞得玄乎极乎的,不就是想说:我只想跟你上床,不想跟你恋爱。

“那可惜了,你错过了一样不错的东西,”牛可清故作惋惜,“我的灵魂可比我的身体有魅力得多。”

他那点愉悦被古伊弗宁的冷漠冲洗得一干二净,隐隐中有种期望落空的灰丧。

在被干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牛可清对于危险没了防备,于是神智只聚集到一份忽然出现的期待上——

期待对方一个令他心悦的答案。

可是他本不该有期待的。

对于一个玩肾不玩心的炮友,谈何期待呢?

古伊弗宁说,我需要的是你的身体,而对你的灵魂没有兴趣。

这本该是最最完美而安全的答案了,却不是牛可清所想要的。

然而相较之下,最可怕的是,他竟对一个炮.友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期待对方索取他身体的同时,也贪恋他的灵魂。

这种期待让牛可清心里警铃大响。

没察觉牛可清表情的不寻常,古伊弗宁反问他,“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如果我说我感兴趣的不仅是你的身体,你就该害怕了吧?”

牛可清:“我为什么要害怕?”

古伊弗宁:“怕我喜欢上你。”??

他亲昵地吻过身下人的鼻尖,语气却是那般淡漠:“牛医生,如果有一天,我们任何一方喜欢上另一方,那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26章 闯入领地的人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丰子恺

“牛医生,如果有一天,我们任何一方喜欢上另一方,那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仅是一个提醒而已,却被古伊弗宁说得如同威胁。

牛可清忽然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

动心的时候,就是这段床伴关系结束的时候。

这是意料之内、理所当然的事,可为什么……他竟觉得如此失望?

一阵接一阵的心寒蚕食着牛可清,他害怕了,明明这段关系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在害怕结束了吗?

古伊弗宁正凑在他耳边,亲过他的发梢和耳垂:“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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