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生活化用品,有着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这令牛可清蓦然意识到:这里不是酒店,是古伊弗宁的家,是独独属于那个男人的私人领地。
而自己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闯进来了。
*
洗完澡出来后,牛可清发现房间里没人,便走出了客厅,看见古伊弗宁正站在饭桌前,看着那袋从超市买来的蔬菜出神。
牛可清走过去,语气像闲聊一样:“我新搬来这里,还没怎么在周边逛过,今天早下班,有时间,就去隔壁超市遛了个圈儿,见蔬菜挺新鲜的,就买了点。”
古伊弗宁转头看他,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家有面,还有几个鸡蛋。调味料什么的也有。”
“啊?”牛可清没懂他意思。
古伊弗宁:“你下面给我吃。”
牛可清:??
又来?车还没熄火吗?
看牛可清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古伊弗宁无语道:“想哪去了?”
牛可清:“……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你那菜都蔫了,干脆在这儿煮了吧。”古伊弗宁的语气淡淡的,那么自然,自然得像是在跟他随口打个商量。
牛可清怔了怔,笑着点头:“也行,那就借你的厨房来用用。”
运动过后总是容易饿,古伊弗宁捂着发叫的肚子,“做出来分我一口就行。”
“分你几口都没问题。”牛可清干活效率极高,已经在厨房里洗起了食材。
趁着等吃的间隙,古伊弗宁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能闻到诱人的香气。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饭香味了。
厨房是开放式的,他看见牛可清还在里面忙着,便自己先走到客厅去看电视。
头发半湿未干,古伊弗宁半躺在沙发上,披着件墨色浴袍,长腿随意地搭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了半圈,男人的头发已经干了,新闻联播也刚好播完。他侧头一望,便看见牛可清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那男人,头发有点似被揉过的蓬乱,柔软的黑色发尾搭在白皙的颈脖上,若是把那衣领扯开,说不定还能看见一个齿痕明显的牙印。
那是他刚刚啃下的,还附上了一句不干净的话,“牛医生,我想把你操.死,再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古伊弗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点燥,心想大概是暖气开得太猛了。
牛可清正在锅前搅着热汤,做饭使他心情放松,还不觉地哼着几个小调儿。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正被某人意淫着。
古伊弗宁的视线透过两块精光的眼镜片,就像一条蜿蜒而出的食人蛇,顺着牛可清的背部线条蠕蠕爬动,一直一直地往下钻。
他看见牛可清身上那件浅色衬衣很薄,在厨房明黄的光下有点透,盖着若隐若现的肩胛骨。
衣服长长的下摆没束,自腰间松垮地垂下来,正好掩在饱满圆翘的臀部处。
脚上,还穿着他家新的棉拖鞋,脚踝又瘦又白,细得能一手就把它握全。
这瞬间,古伊弗宁倏地有了点突兀的感觉——
这家里,竟然会有除他以外另一个身影的出现......
他向来排斥炮友与自己产生过分亲密的接触,这“亲密”是指闯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干涉自己的私人生活。
然而牛可清却像个例外。
他从不带炮友回家,牛可清是第一个。他家从不留人,牛可清也是第一个。
那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家里,还在厨房里煮着汤面,那背影毫不违和,像一个登堂入室的主人。
一旦意识到这点,古伊弗宁有点焦躁,连电视也看不下去了。
第27章 你做鸭的?
“好好地干,拿好自己的那份蛋糕,边吃边叫香;比在凄清的路上独自走着,那也许要好得多。”
——福楼拜
内心有点烦躁,古伊弗宁关了嘈杂的电视频道,随手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
这时,牛可清正好端着面从厨房里出来,对他笑笑:“来得刚好,我刚煮好,趁热。”
古伊弗宁顺手帮他接了一碗,腾腾的热气从汤面里溢出来,让人未尝就先饱了。
他俩齐齐在饭桌前坐下,一人一碗鸡蛋蔬菜面,看着清汤寡水的,其实香气扑鼻,勾得人很是垂涎。
古伊弗宁的焦躁被食物的香气带走了,点了两下头:“卖相真不错,牛医生好厨艺啊。”
牛可清从未在厨艺上受过褒奖,难免羞涩:“就只会那么几道家常饭而已。”
“谦虚什么,”古伊弗宁用筷子夹了一缕长长的面,吹了吹热气,伴着汤汁送进嘴里,满含期待地尝了尝味道。
几秒后,他:“............”
牛可清见他脸色有些复杂,问:“怎么样?”
古伊弗宁默默放下筷子,蹙着眉:“牛医生,你做菜不先自己尝一尝味道的吗?”
“很难吃吗?”牛可清连忙自己尝了一口。
几秒后,他:“............”
说实话,能把普普通通的鸡蛋青菜面做得这么难以入口,也是天赋异禀。
两碗汤面飘着白白的热气。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古伊弗宁挤揉两下太阳穴,以尽量温和的方式问:“你平时是吃斋念佛的?这面的味道……也太寡淡了,就是白开水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