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的骂人水平很高,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却没带脏字,但若要总结起来,就只有这么一个中心思想——
不要脸!有种正面刚啊!
曹初啧了一声,挑眉:“兵行诡道,他得习惯啊。”
黄月英掩面轻笑。
“也罢。”曹初起身,望着前面的沙盘,“是时候了。”
黄月英眼睛一亮:“将军是准备打了?”
曹初点头:“大兄明日便会带兵行至此地。”
……
翌日夜晚,刘表照例收到了曹初派小股骑兵过来放冷箭的军报。
这两个月里,刘表被她弄得烦不胜烦。他心知曹初不会真的打进来,尽管一开始十分警惕,可刘表年纪大了,禁不起天天这么折腾,前一个月还好,这个月就开始放松了防备。
荆州守军也是如此,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这正是最好的攻城时机。
曹初很沉得住气,直到曹昂来了,她这里还是没露出半点破绽。
刘表本以为这回曹初也只是小小地骚扰一下而已,根本没能想到曹军这回是跟他玩真的。
望着城外冲天的火光,刘表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想到要抵抗。
如果他这场战役败了,南阳郡就基本上落入了曹操手中。
“报!”士卒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那城外的曹初昨日送来一封回信,请您过目。”
刘表又惊又怒,强压住心中怒意,匆匆拆了信,打开一看。
上面只有一句话。
——“初谨遵刘荆州之命,正面对敌,不知刘荆州是否满意?”
“刘荆州!”“刘荆州!”“州牧!”
刘表怒不可遏,须发都在颤抖,忽然猛吐出血,白眼一翻,“咚”一声重重仰倒下去。
——气晕了。
第96章 曹昂印绶
城内一片混乱, 而城外却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攻城的步骤。
望着不断往城门上投石的霹雳车, 曹初微微蹙眉:“先别投了,我军接近城门, 继续投容易伤到人。”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进之后, 霹雳车投石的方向已经很准确了, 若是放在以前,曹初可不敢在攻城的时候还用霹雳车。
对于曹初来说,曹昂的安全远比战争的输赢重要许多。
任何将领都有自己不同的作战风格, 曹操的作战方式视情况而定,曹初则喜好坐镇中军运筹帷幄, 而曹昂通常惯于身先士卒、亲自率领军队冲锋陷阵, 所以他带领的军队士气从来没有低落的时候。
接近城门的地方,身着玄甲的曹昂率领前军狠狠冲破荆州守军的防卫, 英气勃发,随即一勒缰绳, 坐骑发出嘹亮嘶鸣。
额前碎发被鲜血溅湿,紧贴着俊秀如玉的颊侧。
曹昂手中的银枪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双臂蕴含着摧枯拉朽之力,接着又势若万钧地向前劈刺!
片刻之间, 竟无一人敢近他的身!
曹初远远望着曹昂, 心中既担忧又高兴。
一阵拼杀之后,曹昂的余光望见霹雳车不再往城门上投石, 心下了然。
“前军——随我曹子脩攻下此城!”
曹昂回眸看她, 在那一刹那, 他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
不过须臾,曹昂复又扬起一个充满战意的笑容,眸中映着灼灼火光。
攻城!
遍地都是势如破竹的曹军。
士气低落的荆州守军在曹军的面前仿佛待宰的羔羊,很快,这些人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加之就连主将都被气晕了,这城自是没守住。
在天色露白的时候,曹昂已经带兵在城内安置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沐浴,浴血之后,玄甲上满是黏腻的血渍。
“大兄!”
曹初匆匆进门,抬眸看见他颊侧的伤口,想要上前查看情况。
谁知曹昂却后退了两步,无奈笑了笑:“我身上不干净,去沐浴再见你。”
曹初叹了口气,拨开他的手上前,抬起帕子轻轻拭去伤口边上的血渍:“先别洗,你受伤了,我给你敷些药草,可能有点疼。”
消毒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绝对不能跳过。
面对冲天的血腥味,曹初连眉头都没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