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沉看着礼部尚书手里呈着的国书,没来由地烦躁,看完以后,黑眸里凝了三尺寒冰。
果不其然,东澜国君在书信里写了慕容昱思慕女皇陛下,想要入赘昭夏后宫。
“做梦!”夜非沉大掌拍在几案上,愤然道。
礼部尚书见夜非沉如此愤怒,有些惴惴,犹豫着将话说了出来,“王爷,那何濂说、说东澜国愿割十座城池当做聘礼,只求质子入赘……”
夜非沉闻言剑眉紧拧,“他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如此,下官不敢欺瞒。”礼部尚书低头答道。
这东澜国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本来城邑就不多,还愿以十座城池换取入赘,难道真的旨在昭夏河山么?不管怎样,慕容昱都休想插足他和沐沁的关系!
夜非沉略一沉吟,挥笔写了回信,装进信封里,交由礼部尚书,“把这送去驿馆。”
礼部尚书应下告退。
— — — — — — — —
沐沁虽是帝王,但及笄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还需要由嬷嬷教导仪态。嬷嬷不敢对女皇陛下过于严厉,但是顶着一碗水走路什么的还是将她折磨得够呛。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沐沁便跑去御书房里找夜非沉。
许是这几天政事略多,沐沁在白天总是看不到舅舅,又担心舅舅连日操劳再累坏了,便想着让人炖一碗汤,亲自端到御书房给舅舅补补身子。
沐沁让人不必通传,刚到御书房门口,便见福昕垂着头站在门口,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福昕见是陛下,忙跪下行礼,“奴才不知陛下驾到,还请陛下恕罪!”
沐沁今天心情好,也不和他计较,笑道:“恕你无罪,起来吧。看你愁眉苦脸,可是有什么事?”
福昕谢恩,听到沐沁问他,犹豫着翕了翕唇:“方才奴才奉茶……被国舅大人赶了出来……”
沐沁有些惊诧,这福昕平日里伺候舅舅可是个机灵的,这被赶出来还是第一次吧?
“舅舅心情不好?”沐沁想来想去,也就这一个理由了。
福昕点点头,“许是如此,礼部尚书走后,殿下便有些不悦。”
“朕知道了。”沐沁示意琼琚将食盒给她,“不必进来了,在外面等朕。”说完便推门而入。
沐沁走进御书房,便见夜非沉已经站起身来迎自己。
“舅舅!”沐沁快走两步,将手里的食盒拿给他看,“朕看着舅舅最近太过劳累,带来参汤给你补补。”
夜非沉本是心情沉闷,但看到沐沁以后,眉目间便染上笑意,故意逗她,“哦?补?补什么?”
“补身子啊!”沐沁不知他的意思,大剌剌地回答,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抬手将披风的带子解开。
夜非沉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樱红色团花披风,随手搭在紫檀木镂花架子上,一手搂过沐沁小小的身子,故意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臣的身子如何,陛下还不清楚么?难道是陛下觉得臣的身子已经到了要补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