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香出自西炯,而昭夏又正与西炯开战,会不会存在联系啊?”沐沁低低说道,忽而抬头。
“阴谋!”沐沁和慕容昱异口同声。
禹王也点头同意二人的观点,“定是西炯人干的!想要嫁祸东澜,将三国同时拉入战争之中!怪不得他们敢以螳臂之力挑衅昭夏,原来竟是打好这样的算盘啊!”
慕容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兄长的最后一句话猛地抬头,“沈汐若一定有问题!”
“怎么说?”沐沁秀气的烟月眉蹙起,问道。
慕容昱有些犹豫,还是将话和盘托出,“她曾不止一次提出要与我‘合作’,说是只要我配合她便可得到我想要的,我觉得她太过自负,便没放在心上,日前我入宫辞别那天曾在朱雀大街上遇到她,她似笑非笑地说我迟早要感谢她,我被她的自大恶心到了,还是没有在意她的话,如今想来,她的嫌疑最大。”
他话音刚落,沐沁和禹王都被惊呆了,这个沈汐若当真自信到目空一切了么?
当然,他们立刻联想到,单是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完成这些的,必然有人做她的后盾,而那个人,沐沁相信不是怀远侯。
那就只剩沈汐若的外祖家了,江左平远将军府。
沐沁想到沈流素曾与她说过看见沈汐若给一个相貌奇怪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送了一个包袱,或许这件事真的会与她有关?那、那她外祖父一家还随舅舅一同出征,会不会暗中加害舅舅啊?!
而西炯人夜袭盐城之时,昭夏边邑将士没有得到一丝消息,还受到了惨败,看样子是军中出现了奸细,平远将军府的邹家军既然也曾戍边,说不定早就里通外国。
想通其中关节,沐沁担心舅舅的安危,连忙求慕容昱给她稍封信回昭夏皇都,一是给芮潋风等人安心,一是让芮潋风通知国舅小心平远将军带的邹家军。
慕容昱见她流落于此还不忘关心夜非沉,心里酸涩的很,还是应下了,着人将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昭夏国监国丞相的手上。
而这边,慕容昱也让人给父皇送了一封信,言明沐沁此番于此的原因,接着便带着沐沁一起去东澜国都。
一路上遇到与昭夏不同的风土人情,慕容昱都很耐心地给沐沁介绍,顺带着陪她游山玩水,原先两天便可到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五天,终于还是到了国都。
东澜国君提早得了信儿,不能对天|朝女皇失礼,却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迎接她,只好借爱妃思念儿子为由将原先准备好的场面又扩大了一些。
东澜国君的样子比沐沁想象中要年轻些,容貌气度都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对她也谦和有礼,待看到慕容昱后便成了慈父。
慕容昱见了父皇母妃和几个兄弟姐妹以后心中有些触动,上前一番叙旧。
东澜国君并没有将沐沁的身份透露给孩子们,是以大家都以为沐沁是他们这个幺弟从昭夏带回来的心仪女子,他们只知道慕容昱去昭夏当了质子,却不晓得真正的原因,因此并不知道慕容昱心仪的女子其实是昭夏的女皇陛下。所以他们与沐沁攀谈时也稍微带了丝促狭,慕容昱瞪他们,他们当是幺弟护短,并没有在意。
慕容昱的母妃傅贵妃却是知道内情的,也从夫君这边提前知晓了沐沁的身份,因此说话的神色也颇为恭敬,只是不能表现太过,因此面部看上去便有些僵硬。
沐沁在东澜这边安心住下,备受礼遇,而昭夏皇宫那边也收到了信件。
芮潋风看见陛下在东澜,稍稍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也想过是否是西炯劫走了沐沁,若是将沐沁杀了那便天下大乱,他们便趁乱继续谋划;若是将沐沁捉走关起来,那便是为了在战争上制约夜非沉,在关键时刻抛出这个炸弹让夜非沉到手的成功毁于一夕之间。
不管是哪种目的,昭夏百姓都不能承其后果,若是西炯胜了,那将民不聊生。
又看到信件中有陛下对国舅的提醒,怕他着了邹家军的道,芮潋风连忙给夜非沉送去八百里加急,将这一切言明,附上了东澜国书,也不忘提醒他注意军中的内奸。
在此期间,芮潋风先派人去将嫌疑最大的沈汐若带走了,关在地牢严加审问。
沈汐若自然是继续装她的柔弱女子,表示自己完全是无辜的,可惜芮潋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反而想借此机会给沈流素报仇,便将她关在地牢里让她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