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长睫微颤,他嘴角几乎要崩成一条线,但他却依旧未发一言。
“嘿!还真是啊?殿下今日怎么不往皇宫外跑了呢?”有人也嘲笑着搭话。
“还能因为什么呀?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今日啊!他便就是那阶下囚!便是我们当今陛下的奴隶!他能跑吗?”那太监说话时前半段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恶毒,后半段便是恭恭敬敬朝向金銮殿的位置作了个揖,话语虽然依旧嚣张,但声音稍微降低了些,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那“陛下”的敬畏之心。
“正是如此!”另一个太监聊到这个话题也降低了音量,经旁边大太监的训诫后也不再多说,连忙走了。
大太监是个演太监的专业户,长得和和气气的,看起来慈祥得很,演技却一流。
如今他拿着拂尘狠狠甩了那一开始说话的太监一把,直把他甩得跪地求饶。
忙道:“公公公公手下留情!切莫气坏了身子!”
那大太监又是一甩拂尘,把拂尘挂到他那暗红色的衣袍上,冷哼一声:“妄议陛下,你就等着砍头吧!”
小太监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磕头,一叠声儿的求饶:“公公!公公!求您高抬贵手!今日是奴才嘴贱!奴才该罚!公公想怎么惩罚奴才都行!只求公公不要把奴才交给陛下啊!”
大太监摆了会儿谱,见他脑袋都要磕破了,才慢悠悠地道:“起来吧,自去刑房领罚。”
小太监喜不自禁,又是“多谢公公”又是“您就是我的爷爷”这般夸了几句,连忙跑远了。
等他走远了,大太监那冰冷的神情才略有松动。
他蹲下来,凑到面无表情的少年身边,声音轻缓:“殿下放心,殿下与奴才有恩,奴才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虽不能保证殿下不死,却能让殿下现下过得舒服些。”
少年睫毛动了动,那双好看到无法形容的眼眸看向他,眸子里是平淡的模样。
“多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