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斯年指尖一颤，“你说的是……那个传送家族机密的通道？”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唉，当然是这个，除了这个还能有哪个，行了，不多说了，小姐在叫我，斯年大人多保重身体。”
“你也是。”
挂了电话，司斯年蹙起了眉头。
哪怕司家禁止非议主人，他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暗骂一句“胡闹”！
司家特殊通道，隐秘安全，一年只能启用一次，若非司家本家家族血脉遇险要从通道逃脱，不然这通道是万万不会开启的。
哪怕早就知道了老家主夫妇的荒唐，此刻他也仍是觉得太过胡来。
为了一时痛快而不顾以后的安危？
这干的是人事吗？！
他攥着手，束着长发的银色绑带让他扯下，呼了口气又重新绑好，整理好衣着外表后，他才重新戴上掩饰情绪的银色面具向司寇黎的书房走去。
咚咚。
“进。”
司斯年一进去，就看到连夜爆肝的司寇黎往这里看了一眼，那双黑到几乎看不到光的眼眸似是闪过点点亮光，看清来人后眼眸微黯转过头继续低头处理合同。
司斯年：“……”
请不要把失望表现得这么明显，谢谢。
他几不可闻轻呼一口气，恭敬道：“家主，刚刚本家来话，说今晚老夫人会到。”
司寇黎拿着合同的手一顿，抬眼时眼眸暗沉，“来做什么？”
司斯年：“据说是……游玩。”
房间内静了一瞬，而后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呵”，司斯年垂着头静静听着司寇黎说的话，“怎么来的。”
这话说出口时司寇黎已经猜到了。
能这么快到达的，也唯有那个通道了。
“是本家的特殊通道。”
苍白修长的指节攥得手下一张薄纸微微有些发皱，司寇黎把合同拍到桌上，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司斯年心脏慢了一拍。
哪怕跟了家主这么多年，他也依旧无法对家主的气场免疫。虽然家主并不会随随便便罚下面的人，但司斯年就是忍不住的怕。
——身体对强者自动闪避的直觉。
“夫人知道吗？”
司寇黎眼神柔和了下，开口道。
那“夫人”二字仿若是放在他的舌尖，被微风轻拂，混着缠绵的情意和随风飘来的樱花瓣而说出来的，有点甜，却不显腻。
司斯年道：“夫人还不知。”
司寇黎又重新拿起合同看起来，脸挡在合同之后叫人看不清神色，“那就不要让夫人知道了，晚点安排车，我和夫人去外面住——呵，想玩就自己玩。”
“不是谁都跟她男人一样愿意陪她。”
这话相当不客气，更何况是对着自己的生母，可司斯年却觉得完全没问题。
“是。”
……
“夫人，家主邀您今夜出去。”
司斯年站在门外道。
他现在不仅要跟夫人保持安全距离，更是能隔着墙就隔着墙，能隔着门就隔着门，最好不要出现在夫人面前，不然家主那小心眼谁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嗯？”冷千澈知道司斯年故意躲她，也没揭穿，放下手中吩咐桑林也办事的电话，“怎么突然想要出去了？”
“家主没说，只说带夫人出去玩几天，夫人意下如何？”司斯年自若道。
“行，晚上几点。”
“七点。”
“好……不过为什么他不来跟我说让你来？”冷千澈有点想笑。
不会是因为他还想加紧处理文件好腾出空来跟她“度蜜月”吧？
“属下不知。”
这种话要是回答错了家主就惨了，于是司斯年明智地选择不回答。
冷千澈也没为难他，让他走了，待他走远后，冷千澈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收购新公司的进度如何？”她问。
“百分之四十有了。”电话那端的秦灵仙回答道，“那位老板能力不行，倒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肯放手，我们跟他谈了不下五次，次次无疾而终，我倒是想跟他一点点的买股份最后吞掉整个公司，可人家别说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百分之五都要卖到天价……呵呵，他还真以为他那小破公司是个什么值钱的货了？”
“不急，慢慢跟他磨，他耗不起的。”冷千澈轻笑。
“嗯，千澈，不介意的话我问一句啊，你为什么非要收购这么个小破公司？明明就是个很普通的娱乐公司啊。”
“我不是针对公司。”冷千澈笑，“我针对的，是个人。”
“那个老板？他得罪你了？”
“差不多。”
“哦……行，反正咱们钱多，收购个公司也确实不在话下，你要是不着急我们就慢慢磨。”
“嗯，麻烦你了，事情平息后我请你吃饭。”
“好，那就说定了。对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复网上的那些流言？我看最近说的越来越过分了，云千韵也是，我也在追查她的下落。”
“快了。”
挂了电话，冷千澈看向面前那散发着光的电脑屏幕，上面是百度百科。
秦亦然。
前公司：星影公司（已破产）
前老板：陈晖。
冷千澈的指尖轻点在屏幕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上，又想到老师这几天给她打来的电话安慰以及发的v博支持。
【秦亦然v：冷千澈永远都是我的学生。】
“这几天我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冷千澈看着屏幕轻笑，“我别的没太记起，我只记得——你。”她的指尖抵在“陈晖”那两个字上。
“你，妄图榨干老师的利益。”
她笑，光打在她的脸上，透着几分冷调子的骇然，“所以，我会让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再次东山再起。”
“公司？”
“建一个我再给你灭一个。”
她眼尾挑起，唇角是愉悦的弧度。
“不如比比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