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区队的迫击炮毫不示弱地向日伪军阵地上的迫击炮阵地还击,日伪军既不是笨蛋,也不是脓包,在没有失去士气的情况下,其战斗力不容小视。
冲锋的日伪军中也不乏枪法精准的好手,抵近在四连的防线前,刨出简易的单兵掩体,在冲锋阵线后面抽冷子放冷枪。
几百米的路,几乎转眼就冲到,四连的火力已经不足以压制有如潮水般涌上来敌人,“上刺刀!~”四连的五个排长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
一排闪亮的刺刀齐刷刷地插上三八大盖枪口,动作整齐地在战壕线上能看到一长串闪着寒光的光芒一闪而过。
“杀!~”最先与敌人冲锋部队发生接触三排战士,勇猛地有如下山猛虎一般,压低着重心,大喊着冲进敌群。
侧身避开敌人的刺刀,枪托自下而上扬起重重地砸在敌人的小肚子上,然后利用枪身重心平衡力回转枪托压平刺刀,马步前刺,将刺刀狠狠的捅进敌人的胸膛里。
因缺乏弹药,不得不锻炼出一套近身刺杀战的中国工农红军的八路军恐怕是在中国国内少数几支能与日本人较刺刀的最强部队之一,十二区队与老红军团改编的三团有着不浅的渊源,由实战磨炼出来的战场白刃战刺杀术对上日本人教科书式的刺杀术丝毫不逊色。
这完全是一场实战派对学院派的对决。
历经了日伪军多次扫荡,频繁的小规模战斗磨炼出来的十二区队官兵无一不是战场上的杀星,两方闪着寒光的浪尖相撞在一起,撞起无数血光,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不绝而耳,刺刃扎入人体有如泄气般的声音,撕杀时的喊声连成一片,四连的阵地前充满了血腥和死亡,仅仅第一个回合,就有双方合计就有十余人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白刃战永远是男子汉的专利,充满着血腥和残忍,没有任何怜悯可言,冰冷的刺刀直捅进对方的身体,手一扭,搅动着对方的内脏,直接让对方断气,刺刀弯了,枪托被砸断了,毫无招式的扭打在一起,挖眼睛,砸鼻梁,顶下阴,掐喉咙,咬耳朵,怎么阴损怎么来,只求杀死对方不择手段。
哦不!四连的每一个战士身上还缺德带冒烟的标配着一柄军刺,都是他们连长留下来的坏习惯,藏在背后的军刺让无法防备敌人在临死前还不甘于对手居然藏了杀手锏。
阵地上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和骚臭味儿,裸露在伤口的内脏淡淡地散发着少许热气,粉红色的肉块和腥红的鲜血四处散落,甚至还能看见几个完整或不完整的头颅。
在生死存亡面前,甚至连恐惧与恶心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四连不愧是十二区队近战能力最强的一个连,尽管经过改编,不少战士被分流到其他连队,精锐战士却都保留了下来了,平时训练过程中四连依旧保持了近身战的特色,加强了那些从其他连队进来的格斗训练,甚至五连的神射手都能拿着把军刺舞出一团寒光。
四连官兵以惊人的杀戮效率,第三批次的日伪军在冲上四连阵地前,前面两批冒着弹雨冲上来,合计仅剩的一百多人的两个日伪军中队,转眼间就在白刃战中被四连绞杀了个干净。
白刃战中,日伪军几乎要付出十比一,甚至二十比一的伤亡代价,擅长团队协作作战的改编新建制发挥出了互相掩护攻击的优势,往往日伪军扑倒了四连战士正要下杀手时,却被边上一声枪响直接爆了脑袋,战场上恐怕最具杀伤力和防御性的交叉绞杀模式。
在专门为任丘县敌人布置的战场上,地利优势永远在十二区队的一方,不远处日伪军的装甲车是陷在坑里,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转着机枪口,无奈地看着前方是自己人与十二区队人纠缠在一起,凌空落下的迫击炮弹炸地装甲车咣咣大响,里面的日军驾驶员和机枪手好像置身于铜钟似的,耳边轰鸣着。
四连阵地上几挺轻机枪已经打得枪管子通红,边上的供弹手在不停的装填弹匣时,捧起的雪块一撒到枪筒上就激起一阵白汽,边上大部分战士们已经冲了出去,与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日伪军杀成一团,机枪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用弹雨消灭冲近的敌人,减轻白刃战中战友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