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前有大把银元撒着欢儿地满地乱滚,特务们笑地有如群魔乱舞,黑子与满身横肉的特务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毫无防备的包小二精神防线。
包小二干巴巴地盯着黑子手里的银元袋子,伸长了脖子急道:“放开俺行不,银,银元真的给俺吗?”
“银元?!哼!~”特务黑子的承诺就像是放屁一样,冷笑着道:“等皇军查明你是不是共党分子再说吧,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敢说谎,哼哼!~”手里抓起一把烤红的烙铁在包小二面前晃了晃,灼热感烫的包小二前额的头发滋滋地圈曲散发起焦臭的味道。
包小二的心情仿佛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本来还报有一丁点儿侥幸,可是特务们的背信弃义无情的让他清醒过来。
“赶紧通知冯大哥去!嘿,发达了!”黑子乐不可支,拍了拍身边那些特务的肩膀道:“弟兄们,这里先交给你们,我去通报!~”
呼噜打得震天响的特务中队长冯铁被人冒失的撞开房门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搅了清梦是一件极其令人恼火的事情,还没等他大发雷霆之怒,就被叫黑子的戴眼镜特务结结巴巴报告审讯有意外之喜的将冯铁的怒火浇得无影无踪。
“你确定?!”冯铁擒着黑子的胸口衣领,做着黑子曾对包小二做过的同样动作。
呲牙咧嘴一番才缓过气来的黑子,道:“有个家伙吃不住打,漏了口风,我,我敢打保票,消息一定是真的,先去抓了再说。”反正为了邀功,也是先打保票再说了。
“嗯!~你去组织人手,我去叫山本大队长,咱们一起去抓个现行!~跟弟兄们说,嘿,这回干好了,老子有赏!~”冯铁也是喜上眉梢,共产党八路军一向行踪诡异,抓捕极为不易,没想到这次撒大网混水摸鱼,居然也会有意外的收获。
特务中队的营房里陷入一片大乱,一晚上没睡刚躺回床上补觉的特务们被各自的队长用皮带披头盖脸的打醒,在喝骂声中手忙脚乱的穿戴齐整,挎起盒子炮,在营房外面集合。
“出发!要是放跑了八路,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副中队长冯打谷耀武扬威的撸着袖子,抖着手里的枪,冯铁是他舅舅,副队长这职也是攀着亲戚关系爬上来的,在特务中队里也算是一人之下,一百五十人之上。
气势汹汹地特务们冲出日军军营,把任丘城里的街道搅得鸡飞狗跳,沿途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的摊贩们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被急欲捉拿共产党八路军的特务们一脚踹开摊子,清开道路,街面上一下子哭喊声和喝骂声响成一片,被散了黄的破鸡蛋,沾了土的碎煎饼,汁液变形的烂菜叶满地都是,刚刚还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转眼就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般。
“作孽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完了,完了,我的东西啊!~”对于那些平日里被敲诈勒索惯了的穷苦百姓们哭爹喊娘的扑抢着自己的东西,小本生意本就艰难,往往一个挑担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再遭这么一出,恐怕有不少摊贩们彻底沦落倾家荡产,始作俑者的特务们甚至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任丘县城里原有五家小有名气的酒楼,日本人进了城后,百般搜刮地皮,各行各业大受打击,整个任丘县城的经济从此一蹶不振,城内将近过半的产业都不得不破产关闭,至今生意维持的还算不错的店铺,也就剩城东头的一家馒头铺,城西日本人开的慰安所和医馆,和城北面的太和楼。
民以食为天,馒头铺子是城里大部分平民的生活所需,日本人也没敢刻意盘剥,他们还不想让任丘县城变成没有百姓存在的空城死城,把一座人口繁盛的城池变成一个纯粹的大军营,日本人还不喝西北风去,慰安所只对无聊骚闷的日本人开放,医馆虽然也对平民开放,但诊金贵的吓人,原来城里还有一家中医馆,却很早就被日本人的医馆利用日军势力给排挤垮。
在其他四家酒楼相继倒闭后,太和楼在城里算是最后一家高档的酒楼,不过也要经常被日本人和特务汉奸们来蹭顿霸王餐吃,甚至小野二雄也吃过几次白食,每次吃完抹嘴就喊挂帐,可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们哪儿有胆子敢进号称“阎王殿”日军军营里去讨帐。
也不知什么原因,太和楼居然还能这种情况下硬撑着下来,也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也许是吃人嘴短,平常城里大搜查时,日本人和特务们总会对太和楼有意无意的放松些,而且太和楼的老板也上路,平时没少孝敬,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太和楼里有什么可疑。
一直受制于八路军的情报网络,许多行动和情报泄漏,惹得日军上级大发雷霆,任丘县的日军大队就跟个情报大漏勺似的,在共产党八路军面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城里特务们天天被指责成一堆饭桶,几乎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