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前方发现大批日军!”刚刚歼灭了一个日军中队的十二区队阵地上负责警戒的哨兵发现了远方一股不寻常的异动,轰隆隆地汽车发动机响,升腾的烟尘,不时折射着阳光的刺刀反光,一股黄色的长龙出现在哨兵配发的望远镜中。
“什么?!”
“来了来了!”
“好家伙,这阵势够大的!?”
阵地上出现一片骚动,不少十二区队战士瞪大了眼睛,没有一点畏惧,反而充满了好奇。这种敌军大规模行进的壮观场景可真得很少见,就算当初石井镇保卫战,被李卫连消带打的消耗着,能坚持到石井镇外的日伪军也不过出发前的三分之二,而眼前武装到牙齿的整整一支日军主战旅团,几乎是以往交手过最多敌人的两倍以上,装备和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这对于十二区队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这一仗,恐怕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绝对是一场硬仗。
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恐怕这回日军旅团要错估了十二区队的区队长王保的决心。一个敌军旅团,不论放到哪里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否则王保也不会主动放纵区队里最能惹祸的四连出马。
而现在,这乱子已经被四连长李卫给搅得不可收拾,日本人却仍然就被蒙在鼓里。
安西大佐在队伍中冷笑着,前锋的士兵已经发现了那个阵地所在,敌军的兵力并没有超乎任何意外,纯属是螳臂挡车,安西旅团不躲也不让,径直压过去,欲将前方的八路军彻底碾个粉碎,这个八路军阵地只不过是昭显大日本帝国军威的一个祭品罢了。
“阿诚,等儿打起来的时候,要留点儿神!”在行进的队伍里,段贵山突然异常慎重地给儿子交待了一句,就再也没多说什么。
虽然有些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样说,段诚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兵战凶危,谁也不知道自己命运下一秒会如何。
安西旅团的一个联队长手一挥,一个大队的兵力开始发起了冲击,一千多日军士兵黄压压的一大片,涌向了十二区队的阵地。
大手笔,绝对是大手笔,一上来就是一个大队的冲锋阵形,漫长的散兵线层层叠叠。
而十二区队的阵地上一片死寂,只有隐约可以看到几条战壕,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好像这阵地被十二区队舍弃了一般。
一千米,九百米,阵地上伪装中十二区队战士们丝毫没有任何异动,沉住了心,定住了气,手指扣上了枪膛。
安西旅团的联队长有些托大,没有先用火力侦察,而是将前方隐藏的敌人当作一般的乌之众来看,利用大队的兵力压迫力,像打草惊兔子一样将对方给吓出来。
空气中的气氛似乎随着日军士兵们的一步步接近,而变得一分分紧张起来。
“稳住!稳住!谁也不许先动,听命令!”各班班长不断低声喝着,压制着那些个有点按捺不住的战士。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日军士兵一步步逼近,阵地上依然没有动静,但是具体情况如何,只有双方的指挥官才会心知肚明。
已经清楚看清了前方战壕的日军大队中,最前锋的士兵将相互间的距离拉得更开,更是压低了身子,而后方跟进的机枪手不断抢位,如临大敌般布下突击火力点,指挥官们有些瞧不起那些土八路,而士兵们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在战线最前沿拿自己性命玩是最愚蠢的。
“杀!~”
仿佛经过千百次的默契一般,在临对方阵地三百米处,日军士兵们突然嚎叫着跳起来,拼命地迈动小矮腿,向前冲击,意图利用快速冲锋的速度狠狠切进对方阵地,将对方的防御阵地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