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对职校学生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庄纶说,“如果他们纪律性这么强,就不会来到这里。”
“你好像很熟悉他们。”裘锦程说。
“我弟弟比他们更过分。”庄纶说,“学长,你责任心很强,但你也要学着无视一些事。”
“他们的以后跟你没有关系。”庄纶说。
“这就是你两年来领悟的东西?”对于庄纶的话语,裘锦程感到意外,这好像是头一回见识到庄纶的成熟通透,“你毕业后上班了吗?”
庄纶虚了下眼睛,别开视线,说:“没上班。”
裘锦程心中饱胀的怒气消下些许,他对杵在厕所门的两个男生说:“你俩跟我过来。”他领着两人走向办公室,敲敲桌子边,说,“坐这写,一人一千字检讨,早点写完早点吃饭。”
“我、我还有课。”高壮男生小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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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什么课?”裘锦程问。
“数学。”高壮男生说,他身边的小个子男生不由得嗤笑。
“挺爱学习啊,上次数学考几分?”裘锦程问。
“……十五分。”男生说。
“我踩一脚答题卡都32分。”裘锦程气得直笑,拍一下桌子,“快写!”
经此一事,裘锦程摸到了一点职校生活的边角,他有些后悔太早答应父亲。虽然他拿着一份教育学硕士的学历,也教授了两年在线课,但面对的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乖巧听话、求知若渴,家长们也是竭尽全力地配合教学任务,积极反馈,良性发展。
裘栋梁有着堪比圣人的耐心,开办学校,感化顽石,裘锦程则不同,他是备受宠爱的独生子,稀少的耐心不足以支撑庞大的责任感,面对油盐不进的学生,有种无从下手的局促窘迫。
至少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就没见过数学十五分的答题卡。
“你俩叫什么名字?”裘锦程问。
“陈勇。”高壮男生说。
“李俊山。”小个子男生说。
“哪个班的?”裘锦程问。
“高二机电(2)班。”陈勇说。
“数学十五分,怎么画工程图?”裘锦程问。
陈勇面露尴尬,说:“抄别人的。”
“勇哥家有钱,毕业后继承家产就可以了。”李俊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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