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这贱人搞的鬼!
回到府中,大夫人怒意难消,打砸一通发泄,心中方才好受。
刘嬷嬷再次劝慰道:“夫人,您还是寻求他帮忙,只要除了心头大患,才能高枕无忧!”
大夫人想要拒绝的话,哽在喉中。沉思良久,眼底闪过幽光,仿佛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刘嬷嬷欣慰一笑,立即去准备马车。
……
重华楼里,谢桥打开木盒,里面那块墨砚上的朱砂印记不见,嘴角缓缓上扬。
就着日光,砚台上原本细密的裂纹,如今光滑莹润。
倒扣墨砚,只见底部镌刻着‘惠正’二字。
惠正是先帝的封号。
“小姐,春竹她告半日假。”明秀道。
谢桥颔首。
明秀凑过来端详谢桥手中这方墨砚,幸灾乐祸道:“若是大夫人知晓她用一方真正的墨砚,换走赝品,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一会便知。”谢桥眼底闪过冷芒,因着出了容嫣一事,春竹办事不利,她哥哥从管事变成马夫,整日里家中吵闹不休。她如今见得到机会,断然会去将功折罪一番,好替她哥哥求情。
而明秀每日都要打开盒子看上一眼。粗略一眼,并不细看!
春竹定会为了蒙混,便想出偷梁换柱的法子。
容嫣喜爱收集墨砚,大夫人定会让人去容嫣屋中去找。
这块墨砚并不常见,绿如蓝,润如玉。容嫣能造出假的来,真的必定在她的手中。
果真如此!
春竹将真的拿来,换走假的。
“小姐,大夫人怒火冲天的回来,将春竹给绑走,叫来牙婆子发卖到迎香楼。”半夏这时匆匆进来,半喜半忧。喜的是春竹恶人自有恶人磨,忧的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一着不慎便下场凄惨!
妓院?
谢桥点了点头。
“准备马车,我出府一趟。”谢桥拿着墨砚收好,带着出府去墨宝斋。
伙计将谢桥迎进去:“客官随便看。”
谢桥道:“你们这里可以订制墨砚?”
“可以。”
“请你们掌柜出来,我与他细谈。”
伙计立即上楼将掌柜请来。
“小姐,请问您要订制哪一款墨砚?”掌柜上下打量谢桥,她穿着不俗,想必家境殷实,态度上便更热情几分。
谢桥打开盒子,掌柜斜眼一看,谢桥‘啪’合上。
掌柜左右看一眼,做一个请的姿势:“客官,入内细说。”他入行几十年,只一眼,便瞧出那方墨砚绝非凡品。
伙计捧上热茶。
谢桥浅抿一口,直言道:“我要一块一模一样,可以以假乱真的墨砚。”
掌柜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工艺上没有问题,只是这墨砚的绿石极其难得,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最后几个字加重语气。
“价钱不是问题。”谢桥从袖中拿出银票,推到掌柜的面前:“这是定金。”
掌柜苦笑:“并非是价钱……”
“我再加一倍。”
掌柜极为为难。
这时,伙计走来对他耳语一番。
掌柜道:“小姐稍等片刻。”起身上楼。
片刻,掌柜面带笑容的走来:“小姐,正好东家手里有一块绿石。东家一万两购买入手,原价售卖给您。至于工艺费,另加五百两!”
白芷眼皮子一跳,没有想到一块破石头那么贵!
谢桥付了定金,将墨砚留下,约定时日走出墨宝斋。突然,谢桥抬眼望向二楼,只见到一袭青衫男子,墨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容貌俊美非凡。
惊鸿一瞥下,谢桥心口一跳。
“小姐?”白芷轻唤一声。
谢桥回神,再度望去,窗口空荡荡并无一人。
“小姐,您怎么了?”白芷顺着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
谢桥收回视线,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那东家是何方人物。”东西这般难得,他不赚取一分一毫,不得不令她多想。
商人本色,本就唯利是图。
既然无利可言,那便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