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樽揣着手,在院子中晃悠两圈,想不出答案,自己回屋子里去了。不久后,灯便熄了。
夜深人静,万物入梦。
忽然,一个白影从容樽的寝房上空一跃而过。
凌星未从夜色中显出身影,缓缓走到了院落中,厉声道:“出来吧。”
周围一片寂静。半晌,一个白毛状似狗的兽类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银白色的长毛在月光下发亮,它低下头,对着凌星未露出凶相呲了呲嘴,侧面两颗锋利的牙齿仿佛能轻易咬断任何东西。
随着它的出现,周围的夜晚更加安静了,连原先的虫鸣声都没有了。
凌星未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你。”
古载有云:东海有兽王,名曰犼。形如狗,两耳尖长,食龙。既出,万兽恸。
当年,这只犼被容樽从海边捡回来后,整天食灵草丹药,拿梧桐木块来磨牙,倒渐渐养成了爱啃桌角、刨木头的坏毛病。
这次国稳部传来消息,报告上写了多处古老木建筑莫名其妙出现了被啃食的痕迹,遭到破坏的多为梧桐木。
他几乎一下子认定了就是这个家伙。
白狗低吼着用锋利的爪子抛了两下地。
凌星未却淡淡道:“声音别大了,小心把他吵醒。”
狗子立马安静了,仿佛凌星未口中的那个“他”有奇异的安抚力量,甚至让它乖顺地趴卧在了地上,朝着紧闭的房门摇晃着尾巴。
白犼对容樽的气味极为敏感,既然它也从当年的雷劫中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一定也在追寻着容樽的气息。这次容樽跟来,倒叫这个家伙自己找上了门。
凌星未看着它的蠢模样,轻嗤一声,“不愧是条化不了形的傻狗,两千年未见,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白狗又想“呼噜呼噜”地起来呲牙扑向他,被凌星未“嘘”了一声,又僵住不敢动了,缓缓地压下了撅起的屁股。
那个人的睡眠很浅,所以一到晚上,他们整座蓬莱山都安静的好像没人。谁要是不小心发出点动静把那人吵醒了,第二天就会遭到全山生物的围攻。
凌星未掏出一块梧桐木,扔到地上,白狗立马摇晃着尾巴凑上来吃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吃到过带有灵气的梧桐木,它是直接一口吞进肚子里的。凌星未又丢给它了一块,就在自己脚下。等到白狗跳过来,刚叼住木块,脖子就被提溜了起来。
凌星未毫不拖泥带水地把他扔进了乾坤袋,袋子顿时挣扎地动了动,鼓起的地方又被他踹了一脚。
凌星未说道:“别乱动,等回去了就让你见他,否则我就以毁坏珍贵文物和扰乱时空安定的双重罪名把你交给国稳部的人。”袋子里这才安分了。
凌星未的嘴角飞快勾了一下。看着那人的房门,眼神柔软了下来。
他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身份。那人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后应该会很生气吧?把这个蠢狗找到带给他,会不会气消一点……
***
既然要把这只蠢狗给悄悄带回去,自然还要想办法替它脱罪。这也是凌星未这次拒绝了联合办公,一定要独自前来的原因。
之后的一些天,凌星未依旧早出晚归的忙碌。容樽连等了好几晚,终于忍不下去了,在一个清晨挡住了他,神色严肃,“小凤凰,你还想不想要这个身子了?就算修为再好,也没有不休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