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度得到光亮时,余晖发现自己已从密室中脱了身。他看了看四周,却摸不清这里是何处,只能阴郁着脸向外走,预备待会碰到人了之后便去问路。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把他往哪扔的,余晖转了好几圈,硬是没碰到半个活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余晖缩起身子,下意识匿在了一棵大树后。
“公主自重!”
“段宏,你就......就这般瞧不上我么?”
“松手!”
男人话音一落,见面前纠缠的女子反将自己袖子攥得更紧了,神色愈发冷。他没再说话,只猛一甩袖,便抬步掠去,从这小巷中离去了。
余晖捂着嘴,神情几番变换,震惊得身子几乎都在打颤。脚下没留神,便踩到了根树枝,这声响落在幼宁耳里,便使得她沉着脸,低喝了一声,“谁在那?”
一想到自己刚刚那般落魄的模样可能已被人尽收眼底,幼宁的目光愈发狠戾,她暗啐了一口,“一群废物,要你们清场清场!居然还给本宫漏了条鱼进来?”
残阳如血,夜色涌上天穹,霞光映照在不远处的女子面上,显得格外红艳狰狞。余晖咬着唇,在出去与不出去之间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走到幼宁面前,瑟缩道,“公......公主......”
幼宁看着面前这个弓着身的男子,忽的笑了,她打了个响指,唤来一个暗卫,轻抬下巴,用极温柔的语调说着极残忍的话,“还算知趣,可惜了,就是没了点眼力见。庆阳,把他给我处理了,干净点。”
余晖猛地伏倒在地,他牙齿颤抖得厉害,但求饶的话却说得极快,“公主,公主饶命啊!公主!小人方才什么都没有瞧见,公主,公主......”
“聒噪!”
“不!不要!公主,公主我可以告诉您个消息,关于状元郎的!公主——”
听到状元郎三个字,幼宁捋了捋鬓边碎发,又抬起玉琢般的手伸在半空中打量,哂笑,“方才什么都没有瞧见?”
余晖垂着头,大着胆子继续道,“状元郎在江南赈灾时收纳了名小妾,不知公主可曾知晓?”
听到这,幼宁的眉蹙得更紧了。刚才她几乎将自己衣衫褪尽,甚至在段宏昏沉时紧贴着他的身子极尽挑逗,可是没有用。不管她做了什么,段宏对她没有半分反应。
一个对她起不了反应的男人,她还能对他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