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晴柔的主子吧?只是在下想不明白,您何至于如此厌恶我?”
“厌恶?你?”
余晖张着嘴,反驳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便听到面前的女子冷嘲了一声,“还真高看得起自个呢!”
“说吧,怎样你才肯不再纠缠她?”
墙面的灰无声无息地从空中飘落,苏瑾见了,心底发出无声地笑。方才那话一出口,苏瑾立时便觉得自己像是高门大户里棒打鸳鸯的当家主母一般,硬生生要拆散人家的姻缘。
倒也确实是要拆散姻缘了,虽说这缘由无法和常人道出。
“一直以来都是听晴柔说她家小姐是如何如何地好,今日一见,呵,不过如此。”
嗯,这么一瞅,这男人似乎还有点硬气。苏瑾将视线转回余晖脸上,语气很淡,但话语间的威胁意蕴很浓,“若是将你赶出去让你再无法见她,与我而言,并不难。只是我不想她太伤心,遂决定给你指条路,让你好好同她了断。”
余晖怒极反笑,“不想她伤心?要我了断?凭什么?”
“最近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做吧?还有你那个老母亲......”苏瑾故意将话拉得比较长,面色冷凝,好冲击面前这个男人的心里防线。
母亲近日的病隐有复发的征兆,脾性也是愈发古怪,而最近的生意伙伴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推拒他,思及此,余晖的嘴不由发起抖。
余晖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性子在旁人眼里亦是温润儒雅。然而苏瑾知道,他这孝,不过愚孝,而儒雅?更是一具假的不能再假的面具。真若是儒雅的人,又哪能做出那等灭绝人性的事?将妻子送至他人床榻,甚至为了攒下和姘头寻欢的钱,将发妻圈禁做起那拉皮条的勾当?
当然,这些事情在目前都还没有发生,所以苏瑾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去斥责甚至于教训面前这个男人。
“好。”余晖拧着眉,双目泛红,像是隐忍到极致又像是痛楚不舍到极致。
苏瑾听得他咬牙切齿的一声应承,面色依旧寡淡。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回应,因此见了,心中并没有多余的欢喜。
“记住你答应的,要是没做到的话......”
余晖闭了闭眼,身子紧绷得厉害,话也说的极慢,咬字很重,“行,所以现在,小姐你肯放我走了么?”
苏瑾转身,在脚彻底踏出房门前落下一句,“到了时辰,自然会有人送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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