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需要!”
他还是淡淡地:“我真不需要任何帮助。阿环,你回去吧。”
谈话,到此结束。
此后,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不做声了。
青元夫人无奈,也无趣,内心甚至有点尴尬,委屈,然后,也只能闭口不言了。
那简直是对牛弹琴嘛。
他还是倚靠着他的古老而落伍的装甲车,就像夕阳中凝固的一抹血红。
直到走出去很远很远,青元夫人回头,他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正如当初他没留意到她的到来,自然也没留意她的离去。
事实上,无论她来不来,他都无所谓。
他根本不在乎。
他对她这个新上任的天穆之野女首领并不怎么青睐,也不怎么看重,对于她承诺的种种帮助也不感兴趣。
青元夫人忽然愤愤地,她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个徒有其表的蠢货,一个干不成大事的废物——想想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天穆之野的支持——他凭什么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拒绝?
他是太看得起他自己呢?还是太看不起天穆之野?
直到走出去很远,青元夫人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把信物交给他——那是西王母临走之前留下的信物。
西王母曾经说:如果战争实在是无法阻止,局势实在是无法控制,阿环,你就把这信物交给共工吧。只要他拿到这信物,天大的祸事便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也不至于发生。阿环,你切记,切记,无论如何必须把这信物交给共工。这可是扭转局势的唯一武器。
青元夫人当时原本打算回去,把这信物交给共工。
可是,此时,她已经走远了,而且,刚刚共工的态度也令她很不舒服。
一种被人彻底无视和忽略的不舒服。
原本,在她的想法里,共工应该热烈欢迎自己,说许多好话,甚至大献殷勤,毕竟,现在,整个帝国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他。
可是,他不但没有,反而冷淡得出奇。
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更不可忍受的是,他居然没有怎么欣赏她的美貌——要知道,她此番前来可是经过了精心打扮,耗费了无数时间,几乎是以自己前半生最好最美的姿态来面对他。
而他,竟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这一点,比他拒绝接受帮助的冷淡更令人不可忍受。
她忽然觉得这家伙简直太傲慢太愚蠢了。
这么傲慢愚蠢又不把自己放在眼底的家伙,自己凭什么帮助他?
就是这一念之差,她决定不把信物给他。
那时候,她还打算的是暂时不要交给他。
暂时。
直到她已经来到京都。
青元夫人是特意路过京都,当然是想了解一下交战双方的情况。
只见京都的大广场上,无边际屏幕里,正在直播共工哪方面的情况——屏幕上很清晰地显示,共工和他的十三俩装甲车正停在京都外面的一个僻静处。
共工单枪匹马。
共工没有任何军队。
与其说他像要打仗,不如说他是一个沿途治理污染,恰好要到京都的科学家而已。
和他的前任蚩尤相比,他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白痴。
蚩尤有强大的军队,有诡诈的智谋,有神出鬼没的灵通,有虚虚实实的兵法,可是,共工什么都没有。
一切的兵法在共工这里都是个笑话。
共工只说:颛顼,你听好了,我要到京都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这天下给灭了。
包括青元夫人都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他怎么灭了颛顼?
他拿什么消灭颛顼?
就凭借他这个人还是他那十三俩装甲车?
怎么看,他也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之所以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京都,完全是因为颛顼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这个帝国的废太子,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人人都在耻笑的白痴,一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大家都认定,共工是在说大话。
吹牛是灭不了人的,武器才能。
你手无寸铁,你拿什么消灭颛顼大帝?
亦如现在。
亦如全京都的女性都汇聚在这巨大的无边际屏幕下面,她们死死盯着屏幕上英俊潇洒的共工,盯着那张美丽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的脸,她们忽然觉得全京都的男人简直成了粪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