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特最终还是被索脱拉着退下去了,剩下的伊里借着酒劲儿,哈哈大笑着,胆子也更大了。他“呸”一口唾沫,把嘴里残留的酒味儿缓了缓,淫丨邪地看着布毡子上的墨九,脚步踉跄着越逼越近。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细白白白的面孔,半点瑕疵都没有,每一个地方都精致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也不知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能享用了这样的女人。色从胆边生,这个时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阻止不了他行凶。
“你不要乱来啊,我警告你!”
墨九动弹不得,双眼冷冷地注视着越逼越近的男人,试图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用她强大的气场与诡异莫测的眼神儿吓退他……然而那毕竟只是传说。
伊里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一串鸟语,嘿嘿笑着终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墨九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咬舌也是要力气的。她没有力气咬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恶心的男人一只宽大粗厚的手压上来,猛一把扼住了她的肩膀。
“靠!”墨九啐一口,“敢碰老子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到底听不听得懂?”
心里怦怦跳着,她还算冷静。
可伊里显然不懂她说什么,情绪也比她更不冷静。
“哈哈!”他大笑着,猛一把拖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拉,就要扒她衣服。
领口遭到男人粗暴的对待,墨九心尖尖上都蹿凉了。
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遭一日会面临被强暴的命运。
“王八蛋!老子不宰了你,誓不为人。”
她低骂着,当然不能像书上写的那样,遇到强暴不能反抗就干脆享受……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双手双腿拼力折腾着,她大声叫喊,像一只柔弱无力的鹌鹑,在老鹰凶猛地爪子下挣扎……
“哗”一声,她肩膀上的衣服被扯开了。
一片雪白的肌肤,明晃晃的暴露在昏暗的灯火下,姿色惊艳了伊里的眼。
“美!好美!”
他笑着就要朝她扑下去,帘子却在这里再次开了。
进入帐篷的人,带出了一股子冷厉的疾风,而率先过来的是一只腿,重锤似的踢在伊里的背脊上,带着一声暴怒,“好大的狗胆,滚!”
“哪个混账踢老子?”伊里气极攻心,骂骂咧咧的回头,看见阿息保铁青的脸,脚一软,酒就醒了大半,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将军,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个是你的女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阿息保气得嘴唇发抖,“滚出去!”
“是,是,小的马上滚!”
伊思操起地上的弯刀,飞也似的逃了,临走还意犹不甘地回头瞥了墨九一眼。
施暴的人没有了,可对于墨九来说危机并没有解除,不过只是赶跑了一只豺狼,又迎来了一只虎豹而已。只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样子比先前那个家伙看着严肃了许多,相貌长得也稍稍周正一点,至少不会让她有自杀以全贞节的想法。
而且,看他身份应是不低,很有可能懂得汉话。
说不定他还知道她的身份。
只要可以交流,就好办,就怕秀才遇到兵……
墨九缓一口气,盯着他道:“是你抓我来的?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说,我这个人是很好商量的……何必施这些小人行径呢?堂堂一群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女子,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丢了珒国人的脸。”
阿息保没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身中软骨之毒后,又受到这样暴力的惊吓,还能迅速地调整过来,并且立马分清敌我形势,试图与他讨价还价以保全自己。
“墨家钜子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汉话,果然很流行。
听他说出口一声“钜子”,墨九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既然晓得她的身份,想来掳她来不仅仅只为满足肉丨欲的需求了,只要他们有更深的目的,她就可以与他们周旋。
这样一想,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不能动弹,然后镇定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何不坦诚一点?你先把我身上的毒解去,我们坐下来,慢慢商谈?”
阿息保哼一声,想了想,“那得看三皇子的了。”
墨九差点噎了一口气,三皇子,是传说中的完颜修?那个珒国名将?
微微眯眼,她道:“那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他?”
要讨价还价,当然要与最大的人物谈。
可阿息保并不回答她这个严肃的问题,他轻轻一笑,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朝帐子外面唤了一声,之后那个叫布里苏的小姑娘就飞奔着跑了进来,一脸紧张地冲阿息保点头哈腰。
阿息保用珒国话低低吩咐了几句,又深深望了墨九一眼,调头出去了。
墨九觉得他临走之前那一瞥,像极了市场上的屠夫瞅着待价的猪仔儿……
暂时逃过一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来不及想,也没有办法多思考。在布里苏的安排下,很快就有两个士兵抬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等他们俩出去,又进来了一个小姑娘,与布里苏一起,将墨九剥鸡蛋似的剥得一干二净,然后放入木桶里洗浴。
“……”
墨九大抵明白了。
先沐浴净身,再喷上香熏,这是要把她献给某个大人物侍寝?
而在这个营中,一个将军要讨好的人会是谁?
“完颜修?”
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心底瞬间有一万头那什么马在狂奔。难道她墨九的本事就只值得让一个男人睡上一觉吗?这也太小看她了吧。最关键的是,也不晓得那个完颜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矮、粗、肥、丑……那她要不要当场自杀以明志?
干净的衣袍一件件系在身上,她打个喷嚏,稍稍有了点安全感,可身子依旧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处陌生的地方,与一群语言不通的人在一起,她非常的抓狂。
从一个帐篷换入另一个帐篷,她是被两个侍女“抬”过去的。在路上,她稍稍观看了一下地形,发现营地是在一个平坦的缓坡上,远近的火把连成一片,夜幕的苍穹里,似有硝烟在弥漫。还有酒香、肉香……让她饥饿的肚皮,再一次喊受不住。
要侍寝好歹得有顿饱饭吧?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