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看大家围了上来,头都大了,一把拉住老人,说道:“走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详谈。”
见人要走,大伙有些急了,有人开口道:“哎,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好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就是,反正都是要卖,咱们这里这么多人,总不会没有一个买主吧?”
“是啊,这么多人,肯定价高者得,总比你单独卖一个人合算吧。人家老伴要钱治病,还能多些救命钱呢,大伙说对不对?”
周围的人都起哄说对。
中年人见别人拦着他不能走,再加上老人听了最后这番话也很意动,也改变了主意,他只能停下来。
“老张,金钱拿出来给我们上手瞧瞧呢?”
中年人摇了摇头:“上手可不行,这么多人,要是出了差错,你赔还是我赔啊?”
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要是金钱丢失,确实挺麻烦的。
中年人把金钱托在手心,嘴里说道:“大伙就这么看看吧,对不对,全凭各自的看法,我只能说,这钱还是挺沉的,和金子的重量差不多。”
许多靠着近的人都凑了上去,虽然赵琦离的较远,但得益于他的视力,看到了一些细节之处,总的来说,和书中佛像金钱很一致,但到底是不是真品,他持怀疑态度,因为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巧。
“老师,您觉得那枚金钱是真的吗?”
赵琦正想着事,身边突然传进来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拿着兽耳罐向他请教的男子。
“我还没有近距离观察,不知道是真是假。”赵琦回道。
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赵老师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金开怀,一位古玩爱好者。”
“你从哪里认识我的?”赵琦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金开怀笑着说道:“刚才指点我的那位朋友,妻子是你们江东人,他经常去江东古玩市场,所以认得您。”
赵琦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开怀接着说道:“赵老师,刚才谢谢您了。”
赵琦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气,只是小事而已。
金开怀恭维了几句,说道:“我其实刚入行没多久,才疏学浅,一会能否请您喝个茶,再小小地指点一二?”
赵琦见他这么客气,到也没藏着掖着:“我一会还有事情,喝茶就不必了,至于鉴定瓷器,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也还在学习之中,只能谈谈自己的见解。一般咱们鉴定瓷器的真伪,可以从器形、工艺、胎釉、纹饰、款识、底足等六个方面进行识别……”
赵琦把金开怀带到一旁,简单地讲述了一些鉴定瓷器的技巧,一方面是基于金开怀比较客气,也还算顺眼,另一方面也是结个善缘。
说到最后,赵琦还给他提了个小问题:“基本就是这样,你现在可以思考一下,刚才那件兽耳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金开怀把赵琦的话仔细记下来,虽然话比较多,但通俗易懂,不难理解,听到最后,他开动脑筋,仔细回忆那只罐子的问题,思考了片刻,他才不确定地说:“那个画工是不是不对?”
“你说对了。”
赵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有些时候鉴定真伪并不难,关键在于多看,你平时可以多去各种博物馆看看展品,多看了,也就知道了真品有哪些特点。至于剩下的,也只能靠你自己专研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然,我可算不上什么师傅,咱们只是藏友之间的探讨。”
“您谦虚了,如果我入行的时候能有您这样的老师,肯定能够少走许多弯路。”古玩这一行,也是达者为师,金开怀虽然比赵琦大了十多岁,但就凭赵琦刚才的那番话,称呼赵琦为“老师”,也是理所当然。
赵琦对金开怀这句话到是深有体会,他能够有现在的鉴赏水平,前世的经验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还是靠着重生之后,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和眼力,以及有机会上手数量众多的古玩,而后者比起前者要重要的多。
否则,光凭前世的经验,他现在还只能靠捡些几百块钱的小漏积累资金,可能还在为女儿的医疗费发愁呢。
“啊呀!”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随即一片混乱。
赵琦和金开怀连忙朝那边看去,再加上四周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两个人总算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大家看了那枚金币的正反面,有人就开始出价了,很快,金钱的价格就涨到了十五万。
这个时候,喊出十五万的买家突然开口,要再上手观察一下,考虑到他出了价,老人和中年人就同意了。
而刚才的混乱,就是由于这位买家拿着金钱观察时,突然有个人朝人群里面挤了一下,导致有人推了那位买家,于是买家手里的金钱便掉到了地上,一会功夫便没了影子。
等到人群散开,那枚金钱不知道去哪里,老人急得直跳脚,急忙叫众人帮忙寻找,只是一片慌乱下,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有些人便准备离开了,一方面是没热闹看了,另一方面是担心因为这件事情,给自己惹来麻烦。
老人见有人要走,连忙把人拦住,说他现在报警,让周围的人留下来调查。
这个要求,大家到不是不理解,再加上老人的家庭情况,哪怕有些人嘴里犯着嘀咕,但也没有强硬表示要走。
但赵琦却有注意到,刚刚已经有人趁乱离开了,由于刚才太混乱,等到他再看向那个方向,已经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