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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看了张老四一眼:“我爸可没跟我说过村里有他侄儿。”
张老四见她呛自己,也有点没趣儿,就甩了甩鞭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池慕云见他走远了,才推了推路清明:“他走了。”
路清明仍然抓着她的胳膊,抬头说:“他昨天,让我……脱衣服……”
话一出口,就把池慕云吓了一跳。想到刚才那人油腻腻的眼神,她心里直犯恶心。
“我不干,就跑,他……他就追。”路清明结结巴巴地说。
池慕云有点紧张:“然后呢?”
“我跑快,追不上。他……瘸。”路清明傻笑着说。
说这孩子傻,她也不傻。
池慕云皱了皱眉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傻丫头她爸路文松,当年娶了自己亲姑妈的女儿,生下了傻丫头,被村里人笑话,当下就和表妹一拍两散。表妹要嫁别人,自然不想带路清明这个拖油瓶子,路文松更是恨不得没这个女儿。
池慕云看着小女孩细瘦的的胳膊,抿了抿嘴唇。路清明仍然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她也没再推开了。
过了会儿,路清明才慢慢地把手缩回去,举起鞭子吓唬乱跑的羊。
池慕云叹口气,还是不放心地强调了一句:“这里,还有这里,”她说着指了指路清明的尚未发育的胸脯和pi股,“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看,不能摸,知道吗?”
路清明拧了拧眉头,似乎没听懂。
“衣服盖住的地方,不让别人摸,看也不行,懂吗?”池慕云耐着性子解释。
路清明似乎听明白了:“哦。”低头揪了几根草。
池慕云站起来,把包里剩下的一个黄色西红柿拿出来,刚想给路清明,又想起这个不能吃太多,尤其是小孩子,吃得太多容易肚子不舒服。
她便把西红柿放了回去,拿出相机,随意地拍周围景色。她以为路清明至少会好奇一下,谁知道这孩子就跟没看到似的,也不缠着她,只坐在那儿吓唬羊群。
不粘人,或者说,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好奇。
池慕云拍了几张照片。一碧如洗的天空,连绵起伏的丘陵,再到近处的小女孩还有羊群。
池慕云自在地拍到了中午。日头越来越大,她都有点受不住了。
“小路?”池慕云回头叫了傻丫头一声,傻丫头就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甩着鞭子。
“路清明!”
“啊?”
池慕云看到小女孩脸上露出费解的表情,不禁弯腰笑了出来:“叫你呢,小路。”
路清明反应了几秒钟,不懂池慕云笑什么,只知道这笑容比什么都好看,让她忍不住也跟着傻兮兮地笑了。
“回家了。”女人斜斜地戴着棒球帽,宽大的长袖t恤松垮地套在身上,为了防晒袖子把手都盖住了,显得格外慵懒。
路清明看着她:“我不回。晚上回。”
池慕云微愣了一下。说实话,虽然她经常回来住,可除了做饭洗衣服这些家务活儿,也没做过什么农活儿,本以为放羊是件很惬意轻松的活计,却没想到会这么累。
她一个大人尚且受不住,何况一个孩子。
“跟我回家吃饭,下午再过来。”池慕云说着挥手赶了一下羊群。
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摩托车,村里并不多见的牌子,不算便宜。池慕云奇怪地打量了一下。
路清明自顾自地把羊放进圈里,回头一看,院子里有个年轻男人,正在在跟池慕云搭话。
池慕云在村里男孩的眼里,颇有点“梦中情人”的意思。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跟她套近乎。十几岁那会儿,邢树军没少往池爷爷院子里跑。只可惜池慕云比较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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